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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裡明鏡似的,蘇安歌不想傷害他的自尊,所以才會讓他以工抵債。他從脖頸上摘下一枚龍形圖騰的玉佩,放在蘇安歌面前,“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點錢的東西了,先存放在你這裡。欠你的銀子,我一定會還的。”
蘇安歌看到少年眼中的倔強和堅持,並沒有拒絕,“好,算是先押在我這兒,等你在我這裡做完工我再交還給你。那我以後怎麼稱呼你?”
少年低頭沉思了片刻,“我叫圖雅,這好像是我為數不多能記得的事情了。”
蘇安歌先給他拿了些緩解面板潰爛的玉肌膏,“圖雅,你身上的毒十分複雜難解,我需要做些準備。兩日後你再過來,我正式幫你解毒。今日回去把這些傷藥塗在潰爛之處,疼痛會有所緩解。”
圖雅接過傷藥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拖著潰爛的左腿走了出去。
“你確定要幫他?如果我沒看錯,他給你的玉佩是龍形圖騰吧,這可是北域皇室的象徵。”李胤承拿起那枚玉佩仔細端詳著,眼神中透出一絲探究的神色。
蘇安歌伸了個懶腰,並沒有放在心上,“不可能吧,他穿的這般破爛,連看診的銀子都沒有,會是什麼皇子貴族?”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毒看上去兇險萬分,我是擔心你。”李胤承幫她揉了揉僵硬的肩,“你對別人如此心善,對我為何錙銖必較?見了我開口就是千兩黃金。”
“那不一樣,人人都知九皇叔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我要一點點診金不過分吧。”蘇安歌抬頭眨著眼一臉天真地看他,“不過,這蛭血毒比起蝕骨毒,解起來恐怕只會更難,我今夜先回去翻找一下母親留下的醫術,若是不行,就只能去請教外祖了……下一個!”
一個戴著面紗頭巾,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走了進來,蘇安歌總覺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您這是……”
女人情緒有些焦急,抬頭看了一眼李胤承,小聲說道:“蘇小姐,你這裡是可以診治一些婦人隱疾的吧?”
蘇安歌仔細打量著眼前舉動異常的女子,終於與記憶中的身影對上了號,這位喬裝打扮,極力避人耳目的女子,正是京都巡撫秦程的夫人--方氏。
秦程作為整個京都實權最大的官員之一,自然是早早入了李景勝的眼,而他的妻子也不容小覷,方家雖是商賈出身,但生意越做越大,幾朝幾代積累下來積金至斗、富埒天子、早已成了整個東嶽的豪門望族。所以若能得到秦程夫婦的支援,不僅相當於掌握了京都一半政治勢力,更是有了一座金山,再也不需要為銀錢發愁。
李景勝派人探查秦程夫婦多日,始終沒有查到什麼把柄弱點。兩人恩愛非常,但美中不足的是方氏婚後多年一直沒有生下孩子,只能無奈為丈夫納了幾房小妾,想著養幾個庶子傍身也是好的,但幾年過去了,府中的女子肚子竟都沒有動靜。
李景勝知道此事後,安排蘇安歌過去為方氏診治。這毛病確是出現在秦程身上,但這秦程好面子,諱疾忌醫,一直不肯診治,最後還是方氏以死相逼他才勉強同意讓蘇安歌為其調理。調理後不到三個月,方氏就有孕了,但這件事也成為了李景勝拿捏秦程夫婦的把柄,逼著秦程與他合作。
看著病急亂投醫的方氏,蘇安歌點點頭,她一定要趕在李景勝之前解決秦程和方氏的後顧之憂。於是為了照顧方氏情緒,她對著李胤承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出去,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裡聽些婦人隱疾總歸是不合適的。
看著李胤承出去關上門,方氏才解開了頭巾和麵紗,長舒一口氣。“蘇小姐,前幾日我參加過你的及笄禮,不知你還是否記得?我與吳將軍的夫人是舊識,正是她介紹我來的。”
蘇安歌看破不說破,裝作疑惑地看著她的頭巾面紗,“您是秦夫人吧,叫我安歌就好,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