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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婆子我後半生命運多舛,吃盡了苦頭。&rdo;剛剛落座的嶽震想嘴說些什麼,卻被老人家一瞪眼,趕忙住嘴嚥了回去。&ldo;苦雖苦,老身卻也覺得沒有留下什麼遺憾,還算對得起德父的在天之靈。說起遺憾,倒是年輕時沉迷於字縷行間&iddot;&iddot;&iddot;嗨!人吶,為何總是要等到失去時候,才後悔沒有珍惜呢?&rdo;
回首往事,詩人沉浸在追憶之中,喃喃自語。&ldo;要說老身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曾為德父和我留下一男半女。年少輕狂時只道寄情於山水之間是人生的至高境界,卻不懂得寄情於人,兒孫繞膝家長裡短,平平淡淡才最真。&rdo;
人到晚年,悽苦無依,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兩位老漢心生悲憫,屋裡、屋外的嶽震和申圖,不免升起一絲明悟,要珍惜手中的幸福。
從追悔失意的情緒中掙脫,李清照輕聲笑道:&ldo;呵呵&iddot;&iddot;&iddot;震哥兒,你可記得八月節那天在臨安府大牢?老身曾經祈求神明保佑震哥兒。如今,孩子遇到過不去的難關,老身若是袖手旁觀,豈不是哄騙了神靈?&rdo;
&ldo;老身無兒無女,那份書稿早晚都是要傳給你的,若書稿能為你消災擋難,也算是彌補了我這一生的缺憾。等到閉眼的那一天方能欣然而去,我李易安也和尋常的婦人一樣,也曾為後人做過一些事情。震哥兒,你要明白,咱娘倆雖無血緣親情,老身卻一直都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rdo;
嶽震猛地低下頭去,拼命的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潤的心房在默默的祈禱,來生,如果我還有來生的話,我一定投胎轉世作您的孩子!。
門外的申屠希侃,呆呆的站在那裡,已經徹底的打消了進去的念頭。好在不大一會他就作出了決定,轉身快步走回自己房裡。
到了晚飯後,小夥計送來申屠留下的信箋,嶽震才知道他們大掌櫃早晨已經啟程,交待說是要出一趟遠門。
展開墨香猶存的信箋,申屠挺拔剛勁的字跡躍入眼簾。
震少親閱,見字如面:昨晚愚兄徹夜難眠,思前想後,仍是無法說服自己,無法認同震少的種種理論。
愚兄以為,厘稅乃國之基石。五十餘萬護軍、百萬廂軍的每一文軍餉,均來自於朝廷的稅收。若逢災亂,朝廷還要開倉放糧,周濟災民,修水利、興農桑、官員俸祿等等,厘稅亂則國家亂,厘稅昌則國家昌。
走私者,國家宗廟上的蛀蟲。一點點的蠶食著國家的血肉,也讓我們這些正當商人的辛苦,付之東流。
因此,愚兄才硬著心腸拒絕你,其中的為難之處,相信震少亦不難體會。
今晨在屋外,三位老人家的話語,申屠盡收耳中。為兄心緒之複雜,實在難以向外人道也。替震少你高興,為老人家們的摯情感動。但愚兄心中不免有些氣憤與悲哀,親情面前,忠義如祿伯,淵博如張先生,清高如李易安,他們這樣的滄桑老者,也一樣義無反顧的將國之律法踐踏於腳下。
所以為兄興起了一個念頭,才有了這次倉促間的閩浙之行。
兄是想將震少的計劃告知商幫的各大家主,愚兄一定原原本本的據實相告,何去何從全由他們自家決斷。愚兄也想看一看,銀錢的下還有多少人能和希侃一樣,堅守心中的執著。
申屠事先宣告,不管結果如何,為兄決不會參與震少的行動,還請你見諒。
話說到此處理應結束,但做哥哥的還是忍不住想勸你幾句。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被漸漸膨脹的貪慾矇蔽,慢慢的演變成了亂世梟雄。如今的震少比以前的你,多了許多的不滿足,將來的你,比現在又會有怎樣的變化呢?震少你自己無法保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