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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疼了,要不你隨便給我開點胃藥吧。”
大夫好像看出來他在裝病,不鹹不淡問道:“你真的不疼了?”
陸延虛弱點頭:“好多了。”
大夫只好道:“行吧,那我給你開點胃藥,這幾天少吃刺激性食物,下次如果真的疼得厲害,最好還是送醫院。”
這家診所的規模不大不小,開藥的時候報姓名年齡,陸延只報了“阿延”兩個字,大夫也沒有深究,睜隻眼閉隻眼讓他糊弄過去了。
陸延做檢查的時候,喻澤川出去抽了根菸,回來時就見對方已經開好了藥,正在繳費。
喻澤川走到陸延身側,衣襟沾著淡淡的煙味,有些像薄荷:“不用掛吊瓶嗎?”
陸延搖搖頭,繼續裝虛弱:“掛吊瓶太久,免得耽誤你時間,而且我現在好多了……對了,你那個朋友還在你家嗎?”
喻澤川聲音淡淡:“他走了。”
陸延鬆了口氣。
喻澤川尚且不知道陸延是自己的仇敵,他扶著對方在路邊攔車回去,破天荒耐心,明明脾氣不好,卻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抱怨。
哪怕是陸延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都感到了些許彆扭。他坐在計程車後座,因為有些暈車,乾脆躺下來枕在了喻澤川腿上,後者皺起眉頭,但不知是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最後沉默著什麼也沒說。
陸延閉著眼,感受車子輕微的顛簸,腦海中翻湧的卻是上一世臨死前的場景,無緣無故笑了笑:“喻澤川……”
喻澤川垂眸,卻聽陸延輕聲自言自語道:“其實你人挺好的。”
但是你上輩子下場不好。
喻澤川一言不發,他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恍惚間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曾幾何時,他也和陸延一起這樣坐過計程車,譏諷勾唇:“我不是好人,我也不喜歡當好人。”
所以,
“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
車子抵達公寓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喻澤川把陸延送回了家,他走進客廳,彎腰將手裡的一袋子藥丟在茶几上:
“藥在桌上,你自己記得吃,我先回去了。”
喻澤川語罷準備轉身離開,陸延卻忽然叫住了他:“你今天一天都沒
() 吃飯,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
陸延不是不知道和喻澤川待久了有暴露的風險,但他忽然發現對方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瘋,起碼不犯病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還是正常人。
喻澤川聞言腳步一頓,卻沒回頭,片刻後才吐出兩個字:
“不用……”
上次陸延幫了他,這次對方生病他幫回去,人情就算扯平了,沒必要再繼續糾纏。
“咔噠。”
房門關上聲音輕輕響起,這次徹底陷入了寂靜。
喻澤川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啟客廳燈,但因為裝修風格是冷色調的,暖黃色的光暈不止沒能讓屋子看起來明亮一些,反而有些突兀。
桌上放著幾個飯盒,是薛晉中午吃剩下的,這個王八蛋吃飽了拍拍屁股就走,也不知道丟一下垃圾。
喻澤川坐在沙發上,沒什麼心情收拾,他不想玩手機,也不想再對著電腦,盯著電視牆上漆黑的放映屏一個人怔怔出神。
“滴答。”
“滴答。”
漆黑的天幕下起了小雨,玻璃窗上爬滿了蜿蜒的水珠。喻澤川總覺得出獄後的每一場雨都似曾相識,彷彿落下的每一滴水都曾將他淋溼。
喻澤川緩緩坐直身形,後知後覺感到了飢餓,他伸手開啟桌上失溫的飯盒,卻發現裡面空空蕩蕩,就剩了一堆發苦的青椒絲,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薛晉這個王八蛋,一口飯都不給他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