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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心靈也脆弱,也極度容易傷感。陳隨文一直都在勸他們搬家,他擔心會影響楊磊和曲樂的關係,一般男的誰能忍受自己老婆對另一個非親非故的男人好啊,好在楊磊也大度,自始至終都沒說什麼,反而勸他放寬心。
曲樂剛走,高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嚴厲地說:“你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壓根就沒把我當朋友啊?”
陳隨文呵呵笑:“也沒多大事,就一點小病,不想你擔心。”
高朝拔高了聲調:“小病你辭了工作,小說也不寫了?你騙誰呢?把你的病歷都拍照發過來給我看看。”後面這句話是祈使句,不由分說的命令。
陳隨文還要推辭,高朝又添了一句過來:“你不發過來,那我明天就回去自己看。”
陳隨文聽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趕緊答應下來:“我去拍。”
高朝收到陳隨文拍的病歷,說了一句“我去研究一下”,然後就遁了。
陳隨文躺在床上,懷著一種感動又隱隱覺得甜蜜的心情,閉上眼睛細細回味高朝的這兩通電話,沒想到他這麼關心自己,看樣子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的,陳隨文覺得能得到他如此關懷,也算是無憾了。
陳隨文快要睡著的時候,高朝的電話打過來了:“我明天幫你去諮詢一下,看看北京的醫院哪家治療這個比較權威,你來北京再做一遍檢查。”
陳隨文猶豫了一下說:“要不我還是先在星城治療看看效果吧,不行再去北京。”
高朝聽著陳隨文慢吞吞的話,急得嗓子都破音了:“我說你怎麼不著急呢,要真是這個病,越早進行有效治療越好,不能拖了。隨文,聽我的好嗎?”他說到後來,語氣都帶了哀求。
陳隨文捏了一下鼻子,“嗯”了一聲:“好。”
高朝語調又恢復了正常,說話鏗鏘有力:“那好,我先幫你在北京聯絡醫院,到時候回來接你。別擔心,什麼病都有治癒的可能,更何況是這種小病,咱們不可能被這點小病就給擊垮了,一定可以治好的,要有信心,我會陪你一起面對。先就這樣,你早點休息,不要太勞累了,晚安。”
“晚安!”掛了電話,陳隨文抬起手遮在眼前,他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力量慢慢充盈了身心,自從確診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這麼激動過、有信心過了,這段時間,他像掉進了深井,周遭暗無天日,高朝的鼓勵像陽光,穿透厚厚的烏雲和重重障礙,不偏不倚地照射到他身上,他像植物見到溫暖的陽光一樣,又恢復了生機,努力地向上生長著。
陳隨文現在的生活特別規律,或者說特別無聊,每天起來之後,按照醫生的囑咐開始做健身運動,出去跑步是用不著了,在家就能做。做完運動休息一下,然後弄早飯吃。之後的時間開始大段空白起來,他不能過多看書,也不能玩手機看電腦,時間變得格外充盈,多得他自己都覺得快被巨大空虛感逼迫窒息了。
為了驅散這種空虛,他用平板下載了不少有聲讀物,點開來聽人讀書,從別人的閱讀中去體味文章的意義。他還用平板電腦裡的garageband彈奏音樂,他小時候學過好幾年鋼琴,上高中後就荒廢了,現在還能憑藉記憶去彈奏一些熟悉的曲子,有時候用手機一邊聽歌,一邊彈,時間過於久遠,記憶力也不如從前,很多曲子都彈錯了,而彈得最完整的居然是那首《花好月圓夜》。
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陳隨文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儘管之前心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也在努力拯救自己,如今高朝給了他信心,他自然要更努力與病魔做鬥爭才行。
上午高朝打電話過來,要走了陳隨文的身份證號,第二個電話晚上才打過來:“我已經諮詢好了,x醫院對這個病治療最為權威,我幫你掛了一個專家號,一星期後就能看了。我明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