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關於夢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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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濛濛的天地間,分不清是白晝還是黑夜。
眼前是個不大的院落,左手邊是一大叢密實的鳳尾竹,鬱鬱蔥蔥,竹叢邊有一棵醒目的南天竹。
右手邊是灰濛濛的地面,沿著灰濛濛的甬道向前走,幾間灰濛濛的屋子,被走廊掩蓋得看不清主體面貌。
踏著臺階走上廊下,陳舊的房門緊閉,周圍沒有一點兒動靜,靜謐的讓人心慌。
向左走了兩步,窗內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喚:“阿果。”
是阿姐!
韋月溪聽的真切,是阿姐在喚她!
心跳得厲害,撲通撲通敲打著胸腔。
敲得她從夢中驚醒。
終於又夢到啦!這個夢她期盼太久。
她捂著胸口坐起了身,平穩了心跳,仔細回想著夢中的景象。
到底不放心,起身點燃了油燈,走至書案前坐下。
提筆寫下了夢裡經過的重點:不大的院落、青翠的鳳尾竹叢、一棵南天竹、帶走廊的陳舊屋子、緊閉的門窗。
她懊惱自己醒得太早,既沒有見到阿姐,也沒看清楚房屋門窗的具體特徵。
即便如此,這也是她近日內,做夢做得最真切的一次。
按照以前夢裡與現實的比照,阿姐應該被關在一個不起眼的院落裡,照顧的人或者說看管的人不多。
那個院落會在哪裡?
韋月溪小心收好紙籤,吹滅油燈,又回到床榻上躺好。
開始仔細回想徐府的房舍佈局,還有哪些地方她沒有去到的。
想那鳳尾竹已經不矮了,從牆外是可以看見的,白日裡找個理由再探探路。
說來她冒名進徐府做西席女先生,已經一個多月了,對於阿姐的下落依舊沒有任何線索,便連夢到阿姐亦是頭一回。
從很小的時候,韋月溪就知道自己夢裡發生的事情,天亮後,很快就能發生。
這個“很快”,少則當天,多則日,也可能再多些時日。
事情小到她的丫鬟被砸傷了腳。
大到······家破人亡。
只是那時候她太小,沒人會相信她的夢,沒人相信她說的話,只當那是孩童的玩笑罷了。
包括最寵她的阿姐。
關於阿姐的夢,有阿姐得到喜歡的珠花,有阿姐被母親責罰,有阿姐被人上門提親······
阿姐知道了,便笑道:“你若喜歡,待你長大了,阿姐便把珠花給你戴。”
“小東西,阿姐被母親罰抄書,你就這麼幸災樂禍?!”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是提親!叫母親知道到了要罰你抄書了。”
······
等阿姐議親時,自然也沒有人相信她的夢:阿姐會被家裡的狗哄騙著送給了外面的狼。
都道她是捨不得日日陪著她的阿姐。
阿姐出嫁前,她又夢見那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人來接阿姐,她已經不敢把夢境說出來了。
嬤嬤說家有喜事,都要說吉祥話,那些不吉利的話千萬莫要往外講。
她希望她的夢是荒誕的,她希望阿姐能嫁個如意郎君。
為此阿姐出嫁的那一日,她偷偷跑去瞧來接阿姐的人,儀表堂堂,尤為俊秀,確實如家中長輩所說的,看上去像個安分的值得託付的人。
婚後阿姐與那人頗為恩愛,雖然沒多久阿姐就被那人帶離桂州,但阿姐一直有書信來,說他們過的很好。
那時她也懷疑自己的夢境,並不如自己猜想的那樣能預知未來的事情。
或者說,對於阿姐,她的夢境是個例外。
而且從阿姐離開她之後,她再也沒有夢到阿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