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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施主這是何意?”梁澄回頭,冷聲道。
孟留君眼中盡是不解,他想不通梁澄為何忽然與他生份起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釋奴,你一聲不響便出家為僧,不顧以往情誼,對我橫眉冷對,若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總該給個理由,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甚至不給我一絲辯白的機會,你叫我如何心平意合,如何看得開?”
梁澄知道自己這樣的作態,一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但是這一世他一點也不想與這人再做周旋,他將自己的袍袖從孟留君手中扯開,道:“還請孟施主自重,此處乃宮廷大內,不容你我再此喧譁,告辭。”
梁澄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眼下又的確不適合再做糾纏,孟留君只好眼睜睜地看著梁澄甩袖而去,對於梁澄這人,他向來信心十足,自覺再瞭解不過,即便對方出家了,定是有什麼因由,只待他細細一問,梁澄對他信任有加,不管有何緣由,定會吐露實情,再與他商謀計策,就像往日那般,對他剖心剖肺。
可是,梁澄方才的冷淡漠然,卻叫孟留君始料未及措不及防。
……難道,釋奴知道了什麼?
不,不可能,他自問行事不留痕跡,明元帝對他母親所做的事,也是隱人耳目,不敢暴露在世人眼前,梁澄不善陰謀不明人心,不可能察覺到的,到底是因為什麼?
然而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卻是不好糾結於此,何況,梁澄既然不再是大齊太子,他也無需繼續利用對方,這讓他心裡好受了不少,不用再為此愧疚難安。
孟留君望著梁澄的背景,直至那道修長的青色背景消失在重重殿宇之間,他才收回視線。
從一開始,他處心積慮地接近梁澄,就是因為別有用心,結果不知不覺間,竟叫自己落入進退兩難,煎熬難決的境地。
原本一心利用對方,甚至必要時候,即便要將這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他也不會猶豫,可是,他竟生了護他安穩的可笑念頭,然而他要做的事,注意此生要辜負這人一顆赤誠之心。
這難道是他的錯,怪只怪,蒼天負他。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他下定決心之時,梁澄卻忽然出家了?
這一步打亂他所有的計劃,但是孟留君很快就調整了謀劃,同時在心底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樣,他便不用再受愧疚之情的折磨了。
見到梁澄那一刻,他心潮激越,血脈湧動,但是從始至終,他心心念唸的人,卻視他如無物,不曾多看一眼,彷彿滿腔熱血,盡被波入冬日裡夾著冰渣的路邊泥淖。
這邊孟留君心思鬱結,百思不得其解,梁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到底還是被影響到了。
回到錦鯉巷後,管家一邊恭敬地墜在梁澄身後,一邊向他稟告府中事務。
“本來要安排展家姑娘住進東邊的客房,再派個婢女伺候,展姑娘說她不願白吃白住,她說自己尤擅侍花弄草,願為府中園丁,公子,您看如何?”
梁澄聞言,不由讚許一笑:“到是個有骨氣的孩子,你就按她的意思辦,太髒太累的活避著她就好。”
“是,”管家點頭,又道:“跟著公子回來的那位瓊臺少俠自稱被公子收為護衛,那是把他要安排進後座房嗎?”
後座房靠近馬房,府中婢子奴僕借住其中,環境一般,倒是不適合陸重臺的身份,梁澄於是搖頭道:“把西邊的偏院打掃一下。”
那處花木幽深,雅緻清淨,十分適合療傷,而且離主堂最遠,又有高牆隔著,這樣既能避免外客窺伺正院裡的情況,又不會怠慢客人,倒是正好空給陸重臺入住。
“那……那位客人呢?”管家神色間有些猶豫。
梁澄之前曾吩咐過管家,一念是貴客,對方若有何要求,不用向他通稟,直接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