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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壽春深沉地道:“你會如願的,敖楚戈!”
在一片森酷的肅靜與僵凝中,八名白衣大漢押著四個形態狼狽不堪,滿身血汙的人來到河床之側;那四個人全被粽子似的緊緊綁著,幾乎是腳不沾地的由人挾持而至——哦,一點不錯,正是敖楚戈的四位“老夥計”:“雲山一鶴”章淦,“虎頭”武海青,“花和尚”唐全,“拋柺子”蕭錚,一個不缺,缺的只是那股子尊嚴,現下,每一位全是垂頭喪氣,神色萎頓而憔悴,十足十的一付‘階下之囚”模樣……透了口氣,白羽如釋重負:“還好……不管事情糟到什麼地步,至少他們都還活著,真是老天保佑……”這時,童壽春微微側臉,向著他這四人“階下之囚”冷森地發問:“唆使你們前來盜取本門異寶之人,可是河床下面的這個嚴宜森,以及業已橫屍於地的林翔?另外,那兩個人是否亦乃你們的同黨?”四個顯然受創不輕,歷盡非刑的仁兄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此情此景,可不比先前在“十龍門”時受逼不過而招供實情的吻合——大家三六對面,又曾信誓旦旦;這種,便要“歪”也“歪”不起來礙……童壽春臉色一沉,重重地道:“我在問你們的話!”
河床底下的敖楚戈忙叫道:“夥計們,實說了吧,我們不會埋怨或責怪你們,我們知道列位的痛苦與無奈,另外,姓嚴的已違背了信諾,坑了你們又企圖聚兇謀害我與白羽,姓嚴的同姓林的失信不仁於先,我們也就犯不上替他們擔干係,通通抖出來,大家玩兒完!”
四個人又沉默了片刻,方始並不一致的朝著童壽春點了點頭,表示承認了。
童壽春突然焦雷般大喝一聲,嗔目面向嚴宜森:“奸妄之徒,你還有什麼話說?”嚴宜森面孔灰白,五官歪曲,冷汗涔涔裡氣急敗壞地吼罵:“你們這四個毀諾背義的豬狗,賣友苟存的畜生,你們要下陰曹地獄遭那割舌之懲啊,你們要被天打和雷劈,一群小人,一群無賴……壽春兄,壽春兄,你千萬不要受他們的蠱惑,不要中了他們的離間之計,這純系誣陷,全是血口相噴!我甚至不認識這些人,壽春兄,他們只是一面之詞,其中一定另有原委,我……”敖楚戈悠閒地道:“童大掌門,‘幻星’還在姓嚴的懷裡,俗語說,捉賊捉髒,捉姦捉雙,你是講理的人,何不搜個一清二白,也好叫那狡賴者罪證確鑑,無所遁形?”嚴宜森狂吼:“混帳王八蛋,簡直無中生有,胡說亂語,好,我們便自行搜身,看看到底誰是盜賊,誰屬清白,你這殺千刀的野種……”敖楚戈一言不發,開始翻轉他的衣衫袖襟,暗袋,靴筒;嚴宜森也更急著表明自己的無辜,他亦如法炮製,寬頻解襟,於是,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從他懷中,一枚青白交雜,光溜溜的,晶瑩瑩的斑玉鎮紙球業已墜落腳前!
那枚斑五鎮紙球甫始跌落,嚴宜森已不禁傻了眼,呆呆地注視著這顆不屬於他的陌生玩意,一時完全楞注了,他甚至不明白,這顆東西是何時放在身上的!
一個臉膛寬闊,獅鼻環眼,又短髯如虯的白袍人一一“怒龍”方亮,睹狀之下驀然霹靂般大吼:“斑玉球一一‘幻星’‘就藏在裡面,嚴宜森,你這賣友背義,貪婪虛詐的老匹夫!”
另一個面色臘黃,雙目如鷹的人物也狠辣地開了口:“大哥,把姓嚴的帶回去活割了再說,看他還能狡賴到幾時!”
嚴宜森全身猛地一哆嗦,機伶伶打了個冷顫——現在,他才恍然大悟,他是被人坑了,被人栽了髒,但是,眼前的情形,顯然已不由他推矮,不容他爭辯,他已再沒有環轉的餘地了,而擺在當場的,第一個就是他的性命問題,“十龍門”的殘酷是掛了招牌的,“十龍門”的刑法也獨具一格,能叫人在刑求的過程中渴望死亡!嚴宜森不想嘗試,他還沒有活夠,而目前,他只有一條路好走……足尖一挑,“斑玉球”飛上手中,同一時間,嚴宜森風似地落荒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