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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弧度的差異,他說話時最後一個拉長的尾音帶來些許若有若無的迴響。你如同留心葉片最細微的紋路一樣留心過這個人的存在,於是便不捨得他從你的生活中徹底消失。哪怕只是這樣在虛空中遙望著。
光陰流轉中,這些似乎已經與愛戀和心動無關了,只是她對於自己美好年華中真摯情感的緬懷。所以她沒有告訴莫靖則自己在美國,也沒有約他見面。她只是把窗簾拉開一道縫隙,在隱約可見的彼岸燈火中沉沉入眠。就好像離他,還有自己的韶華更接近了一點。
然而莫靖則在msn上給她留言了,問她是否來了美國,並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囑咐她打過去。原因沒有一點浪漫因素,莫靖則隔一段時間便為傅昭陽購置營養品,有時還有復健用的小型器械,拜託周圍的同學同事帶回國去。是楚羚告訴他,左君正在美國。於是兩個人就有了見面的理由。
那時左君已經要回國了,同事們也終於得閒能坐下來好好吃頓晚飯,她在唐人街安排好一切,自己請了個假,跳上地鐵奔赴華爾街。莫靖則在一家投行做產品設計,雖然他是物理學的博士,但金融衍生產品的繁榮使得擁有堅實數學背景和良好邏輯思維的理科人才廣受歡迎。莫靖則在博士最後兩年選修了若干金融工程方面的課程,在左君看來,攻無不克的他到華爾街工作是順理成章。於是他的忙碌也順理成章,一向守時的莫靖則抱歉地告訴左君自己要晚到片刻,讓她在附近一家日式拉麵館稍等。
時間已經是深秋了,高低錯落的樓宇構成人工峽谷,穿梭其間的寒風勢頭更加強勁。左君也剛剛從會場出來不久,穿著單薄的風衣和職業套裝,還有露出腳背的黑皮鞋。她瑟瑟發抖,卻沒有到麵館落座,而是在附近的街上兜著圈,只是想看看他每天路過的風景。她想起了跟在莫靖則身後為社團拉贊助的情景。也是這樣的天氣吧,她亦步亦趨躲在他的側後方,這樣風似乎就小一些。莫靖則步子很大,腰背挺得很直,似乎完全不介意寒風的凜冽。在返校的公車上,左君佩服地說:“剛才那個經理的問題還真是刁鑽,好在師兄夠鎮定。”
“鎮定?”莫靖則忽然打了個哆嗦,“那是凍僵了。”他搓了搓手,捂在面頰上,臉上的面容說不出是僵硬還是堅毅,抿起的嘴角嚴肅中還有一絲天真。左君忍不住微笑起來。這樣成熟和童稚,複雜和簡單混合在一起的男生,最容易讓女孩子產生甜蜜又心酸的情緒。
半小時後莫靖則終於來了,他比記憶中的樣子要成熟許多,然而暮色低垂,在白晝和黑夜的分界點,一切都是模糊的,如同他的臉龐,還有她的心緒。左君很快就要趕回去和同事匯合,莫靖則知道她還沒有吃晚飯,便帶她去電話中提到的日本麵館。
兩個人飛快地交流了近況。莫靖則將紙袋遞給左君:“替我向老傅和楚羚問好。他們,是打算結婚了吧。”
左君應了一聲,忍不住問:“師兄你呢,有結婚的打算麼?”
“大概明年吧,等工作穩定一些。你呢?”
左君轉著左手中指的戒指,“暫時沒有,總要先考慮買房的事情吧。”
拉麵很快端上來了。在豬骨湯蒸騰的熱氣裡,左君的鼻子癢癢的,又不想在飯桌上,尤其是莫靖則面前拿著面紙擤鼻子,於是還跑去衛生間。回來對上他微笑的一張臉。“孩子大了,講究還越來越多了呢。”莫靖則遞過紙巾,“以前你坐地鐵,可以睡到口水都流出來。”
“還說我,那次你凍成殭屍,上到公交暖風一吹,還不是用掉我所有的面巾紙。”
你一言我一語,大學時代那些稚拙的舊事將兩個人從現實無趣的對白中解救出來。
左君坐在回程的地鐵上,懷中抱著莫靖則交給她的紙袋子,好像還是幾年前的北京,也是去跑贊助那段時間吧,某次他們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