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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再搖搖頭,終於擠出話。「雍爺……很好。是、是我不夠好,若以身相許,只怕是委屈了你。」
他瞪著她,陰切切道:「你是不喜我?」
「沒有、沒有!」她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
「所以是喜愛我的?」他緊追再問,非常懂得抓緊時機,咄咄逼近。
蘇仰嫻頭昏昏、腦脹脹,都不知該怎麼答話了。
她推開他坐起,十指相互絞著,垂著螓首,靜了會兒才道——
「當年卓老家主公祭,正值『守心』的我隨師父遠行東海,那是師父有意試我,我本覺得在那麼多同行同業、那麼多優秀匠人和名手聚集的場合,要守住那門五感大開卻不能言語的功課,實也不會太難,直到……直到你來了。」
雍紹白屈起一膝坐在她身側,聽著她的話,朗眉帶著興然微微挑起。
蘇仰嫻的嗓音略低,再次出聲。「年少之時初見雍家家主的大作,勃勃生氣從玉作中透出,玉靈似活泉從深底湧現,既是柔中帶剛,亦是剛中見柔,無比耐人尋味……師父告訴我,你完成那些玉作時年歲不過十五,自那時起,我就很想見到你,很想與你說說話……」
她抬起臉容,眸光落在前方某個點,唇角微翹——
「那時在東海卓家的湖中小亭與你獨處,實是一大考驗,『守心』的功課我本以為能輕易闖過,豈知你的到來成了我最大的障礙,光是受了吸引主動靠近就已不對,即便從頭到尾忍著不言不語,還是對你動了念。」
雍紹白忍住欲張揚的唇角,探出手不動聲色輕揉她垂背而下的發尾,聽她又道——
「然後……你問我對你是否喜愛?」
他突然五指一緊,握住她的發,望向她緋紅的側顏。
蘇仰嫻咬咬唇,頰面血色更盛,她吐氣如蘭。「我對你是佩服、是仰慕、是欽羨、是……是喜愛的,是真心的,所以想請雍爺高抬貴手……我蠢笨得很,不知道該怎麼玩,雍爺天資過人、聰穎無端,我、我已經很盡力了,還是弄不明白的,我不會玩也玩不起……」
她的話讓坐姿隨興的雍紹白瞬間挺直背脊,黝瞳中一掃慵懶閒情,銳光激迸。
「阿妞以為我在玩?」頓了一息,嗓聲更厲。「你以為我在玩你?」
蘇仰嫻忽覺不敢看他。
心口火燒火燎一般,喉中發燥,她將臉蛋埋進屈高的雙膝間,眸底有熱熱的潮濕感一直擴開,有什麼東西威脅著就要岀來,她不想讓他看到。
此時此際,雍紹白如何能容忍她的沉默和退卻!
他一把抓住她豐柔髮絲,卷在掌中和腕間,俊龐不管不顧貼靠過去,額才抵上她的額角,話還不及多說,雙青的身影陡地出現在含蘊樓外廊下,垂首傳話——
「爺,外頭有事。有……有人尋來。」
雍紹白麵色不善,氣息微沉,之所以能按捺睥氣,將自己從女兒家那一頭溫暖豐發中拔離的,正是因雙青的大膽闖進。
貼身服侍之人深知他脾性,此時卻敢來攪擾,定然是起了大事。
「何人來尋?」他沉聲問,手仍佔有似揪住女兒家的發。
門外垂首的雙青道:「不是前來尋爺的,而是東大街『福寶齋』的底下人來了,尋的是蘇姑娘……那個被蘇姑娘喚作川叔的中年漢子說了,蘇家大爹今早偷偷溜岀未,溜得不見人影,還把南天流派那把琢玉刀帶了出去,而蘇大爹尋常會去的地方,川叔全都尋遍,仍一無所獲,實在沒法子了,才來知會姑娘快些返家。」
「我爹又偷跑出去!」蘇仰嫻一張臉瞬間失了血色,她陡然立起,頭皮被雍紹白扯得發疼也沒知覺。
含在眸中的淚此時順頰滑落,她沒有理會,僅對雍紹白行了個禮,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