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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升……沒、沒有的事……”

他側過頭來,神情古怪的瞥了我一眼,迅速別開臉去:“沒有……最好,對你而言……”他沒把話說完,底下沒了聲音。

我心裡噗通一跳,那種怪異感又升了起來:“叔?”我試探著喊了聲。

“嗯?”他回過頭來,淡淡的笑容掛著白淨的臉上。

“你真是劉叔麼?”我小心翼翼的問,今天的劉秀有點反常,反常到我幾乎以為坐在身側的這個人是別人,而非一貫有敦厚老實、謙恭有禮之名的好好先生劉秀。

對於我莫名其妙的問題他顯得有些愕然,但轉瞬便笑開了:“雖說見面次數不多,可陰姬也不該這麼快就忘了我是誰啊。”

心裡再次“咯噔”一下。反常啊,他不叫我“陰姑娘”,卻改叫“陰姬”,無形把我倆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可打從四年前的那次,他便沒再沒這麼稱呼過我,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姑娘長姑娘短的前倨後恭。

“在聊什麼?”鄧晨終於回來了,見我倆已落座,便很隨意的挨著劉秀找了只軟墊坐下。

劉秀不吭聲,我悶哼一聲:“閒聊。”伸手撈過盛酒的木尊,自顧自的舀酒喝。

不知不覺酒過三碗,鄧晨讚了句:“想不到陰姬的酒量如此了得。”

“小意思。”我撇了撇嘴,這裡的酒都是糧食釀造,入口香甜,酒釀度數都不算太高,和現代的白酒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劉秀再次側目,過了片刻,很小聲的在我耳邊叮嚀:“淺嘗為宜,酒能誤事,切莫貪杯。”

我噓嘆一聲,無奈的放開木尊,第一次發覺劉秀囉唆。

我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附耳道:“你很雞婆。”

他眨眨眼,反問:“雞婆是什麼?”

我啞然,頓了頓,艱澀的道:“雞婆就是……”

轟地聲,堂上爆出一片喝彩,蓋住了我的聲音。他聽不真切,於是又俯身靠近些,問:“什麼?”

他靠得如此貼近,我竟能從他身上淡淡的嗅到一股香味,似有似無,有點像是……對了,奧妙洗衣粉的味道。

“什麼?”他又追問了遍,吐出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

我嚥了口唾沫,無意識的回答:“……雞的婆婆。”

“雞也有婆婆?”他詫異。

我臉頰一燙,竟不知該怎麼自圓其說,恰在這時鄧晨扯了扯劉秀的衣袖,目視堂,低聲道:“蔡少公來了。”

劉秀隨即正襟歸座,我鬆了口氣,眺目望去,只見門口一年男子滿臉堆笑的引著三人大步邁進堂。年男子估計便是此間的主人,那三人為首的是位清癯男子,眼角魚尾頗深,頷下留髯,鬚髮皆白,頗有仙風道骨之氣,看模樣形容像是有個五六十歲了,可瞧他邁步的架勢,卻又身輕矯健,仿若壯年。

少時賓主相敬,各歸其位,底下奴僕照例擺席,我遠遠的瞧著那上的菜色,卻是整雞、整鴨,甚至整隻烤狗的往上搬,流水似的沒個停歇。

“哼。”我低頭看了眼自家面前的菜色,不禁冷哼一聲。

都說人分三六九等,原來賓主之間也分待遇的高低。

“沒必要這般憤世嫉俗的。”劉秀輕笑,伸手取了塊乾肉,慢慢的用手撕成條狀。我原以為他要把肉塞進自己嘴裡,可沒想他卻把撕好的肉條一齊放進我的碗裡,“其實也沒那麼難吃……有總比沒有強!你說呢?”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埋頭扒飯,鼻子裡哼了兩聲。

這時廳上的客人們大多都停下了用餐,饒有興致的將全副注意力集到那位清癯男子身上。我抬起眼瞼瞄了兩眼,那男子倏地停下與屋主人的談話,微微側過頭,竟是目光如電般向這個角落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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