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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直到那個男人當著他的面說出與周謹言上床的事情,他才第一次不可遏制地生出巨大的委屈和憤怒,好像他曾經無比靠近幸福的門口,卻被周謹言推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陸祈安不明白周謹言當年突兀地跟自己表明他的直男屬性是什麼意思,或許當時他是真的不喜歡男人,又或許,他只是不喜歡自己。可不管是哪種可能,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從周謹言那裡得到的只會是拒絕。
所以何必糾結呢……他們早就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如今周謹言身邊那些伴侶是男是女真的不重要了,反正都不會是他陸祈安。
無所謂了,不重要了。
他摯愛的周謹言,那個穿白襯衫對他笑的少年,和今天這個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周謹言,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錯過的已經永遠錯過,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
放下吧,早就該放下了。
計程車在凌晨空曠的大街上疾馳了四十分鐘,接近凌晨一點時把陸祈安送到了心遠書屋的門口。
從開著暖風的車內走出,陸祈安冷得裹緊了風衣,低頭頂著寒風往前走去。
緊走到書屋門口,他掏出鑰匙正在開門,旁邊陰暗的轉角處突然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冷冷叫著他的名字,「陸祈安。」
是周謹言。
陸祈安轉頭就走,可週謹言這次沒再猶豫,大步飛奔上前,一把拽住他的後衣領,勒得陸祈安不得不停下腳步。
「陸祈安,你什麼意思?你憑什麼對我這樣?」周謹言不知是氣的還是凍的,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口不擇言地罵道:「別說那個人我根本不記得了,就算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又有什麼資格生氣?你憑什麼跟我生氣,憑什麼我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
陸祈安把自己的衣領往前拽了拽,緩解著脖子被勒到的不適,面無表情道:「我沒生氣,我離開是因為其他的人和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我會信嗎?」周謹言隱忍的怒意被陸祈安的冷淡徹底點燃,把他拽近自己身前,盯著他的眼睛咬牙恨道:「你剛剛躲我就跟躲鬼一樣,我真的不懂,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嫌棄成這樣?難道我跟男人睡一晚上比你騙女人結婚十年還缺德嗎?
「周謹言,我沒有嫌棄你……」陸祈安喉頭哽了一下,閉上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開口緩緩說道:「我只是不喜歡你。」
陸祈安的聲音很輕,可字字句句都像重錘敲在周謹言的心上。
天知道他曾經多麼渴望能從陸祈安口中聽到「喜歡」這兩個字,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他還沒等到「喜歡」,就先聽到了「不喜歡」。
他怔怔地把手縮了回去,胸口處的酸澀湧上鼻腔,眼眶瞬間濕潤,他急忙把頭側向一旁。
陸祈安趁機朝著書屋跑回去,迅速開啟門進去,又從裡面把門反鎖上。他沒開燈,靠著門後的牆壁慢慢蹲了下去,懊惱地在心裡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對周謹言說出「不喜歡」那三個字……他應該被嚇到了吧,本就不熟的兩個人,哪裡談得上喜歡和不喜歡呢?
他苦笑著想重新站起來,可剛起身就覺得頭暈目眩,他今晚沒吃什麼東西,還跑了很遠的路,身體已經完全透支了。
扶著牆壁站了會兒,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書屋深處的角落裡走去。
周謹言站在原地,看著始終黑暗無光的玻璃櫥窗,黯然說道:「陸祈安,你終於自由了,卻不喜歡我了。」
十年前他看著陸祈安走入婚姻,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十年後他終於等到陸祈安走出了婚姻這座圍城,得到的卻是一句「不喜歡你」。
他還是不甘心,因為他知道陸祈安喜歡他,從十七歲時就知道。那個被陸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