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布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夢境裡成為“小酒”的時候,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他人。整個人像新生的稚子,一張白紙,就連本體是俞青梧與艾列歐格養著的黑色兔子這件事,也是在醒來後,俞青梧親口告訴他的。
初睜眼時在迷濛中窺見到了一抹模糊身影,他無聲張嘴下意識伸手去抓,意外沒有竹籃打水一場空,踏實溫熱的觸感切切實實具有實感也給足了安全感。而在時間充足視線清晰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緊緊抓著床邊人的食指。
望過去,那人墨藍色的長髮披散,一小部分垂落胸前,米色的簡約布衣,長短剛好。月色越過窗欞投下一地銀白,一雙金色的眼眸讓他霎時恍然,明明該是太陽給予月亮光芒讓其皓白皎潔,現在卻變成了月亮回贈給其光輝,讓太陽亮起。
太陽應當是輝煌的。可對方身上沒有髮飾沒有耳飾,也沒有手環項鍊,乾乾淨淨的,一雙金色眼睛,就足夠了。
她溫柔嫻靜地坐在那裡,他們之間好似隔了層霧,隔著紗。寂靜中,一聲“小酒”,他明白,這就是他的名字了。
人類與動物之間有許多共通之處,其中之一就是雛鳥情結。鳥類在出生後的一段時間內,會將最先見到的動物或物體作為母親或兄弟姐妹並對其產生強烈的依戀情感。而這種情結不僅僅存在於鳥類之間,人類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感依戀。在與親密關係的他人相處時,人們會形成一種強烈的情感依附,覺得無法離開對方,同時也希望對方不離開自己。
一開始,“小酒”只將自己的異常歸結於雛鳥情結。因為他本身就是屬於俞青梧的一隻黑兔子,這很正常,大概過幾年就好了。但後來,他在跟著俞青梧學習縫傷口,認草藥,背藥方子的時候,異常非但沒有消失,反而似火燒野草般愈演愈烈。
他會不知疲倦長久的追隨俞青梧寫字時移動的腕部,會拿出比認枯燥醫書上覆雜繪圖還要認真的專注力去觀察打包一味又一味藥的修長白皙手指,會不慎忘卻時間入迷般注視帶有曬乾草藥後苦澀味道的背影。會將桌上瓶子裡的花日復一日的換掉保持新鮮模樣又於深夜趁對方熟睡後親吻其額角。
曾問過,“小酒”這個名字擁有什麼含義,為什麼要給他取這麼一個名字。俞青梧看著屋內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婦人,一時間沒有回答。
婦人是這間住所的主人,她的孩子在一場戰火中喪生,臨終前祈求路過施以援手的俞青梧,可否幫忙照顧家中病重的母親。或許是因為那場殘酷的戰爭中只留下了這一個聲音,俞青梧不忍,便答應了。
命運無常,白髮人送黑髮人。婦人身體本就不好,打擊下,更是臥床不起。一直以來都是靠湯藥吊著口氣。
婦人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同時對前來信守承諾的俞青梧和艾列歐格很是感激,已經明裡暗裡提起過數次,若是哪天自己活到頭,這件屋子就送給兩人了,或留或賣,全權交予。
——小酒這個名字啊...因為阿姨她很會釀酒,她釀的青梅酒,很好喝。
——老師你怎麼會知道阿姨釀酒很好喝呀?我好像從沒見過,是以前嗎?但是阿姨她的身體...難道是青天大哥說的?畢竟我們最近一直在他那裡...
——這個啊,是秘密。哈哈哈,而且我不僅知道阿姨釀酒很好喝,我還知道月寒家的那個小子,名字叫飛光。
——欸?!月寒姨一直都可寶貝她家小孩兒了,別人打聽兩句都要挨頓罵,老師你到底上哪兒知道的?你還有別的訊息網?
——哈哈哈...
無論他怎麼問,直白的也好,拐著彎也好。俞青梧對自己如何知道這些鮮少有人清楚的秘密,都閉口不言。只是會在某個日子裡,在火紅的楓樹下趁著月色,將手中杯盞中的清酒揮手灑在地裡。
後來,經事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