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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突然覺得,這位程家哥哥,好像比自己想像中更靠譜。
臨近宿舍樓下時,她不出意外地看見了那個候在她寢室樓下的男生。
樓下來往的學生並不多,卻還是不免有幾個認出了男生的人頻頻回頭,八卦張望。
蘭澤也眺眼望去,四月的京藝枝繁葉茂,隔了一個寒冬,青嫩綠芽解了凍,蓄著力量破土而出。而鬱岑站在那一堆茂盛青綠中,渾身竟顯得些許頹然。
即便早就猜到了他會來找自己,蘭澤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心頭還是有些複雜觸動。
他的衣衫頭髮算是整齊,只是雙眼因為通宵而布了血絲,眼底有淡淡烏青,下巴生了密密的一層青茬。
看著憔悴不少。
也是,昨天那一檔子事,是該好好憔悴一番的。
鬱岑像是等了她許久,皺著眉,已經有些不耐煩。一轉頭,忽然見到她,頓了頓,便朝她走過來。
他身上有很濃的煙味。
如果不算昨天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他們也已有一個月沒見。所以,整整一個月沒見的人,見到她後說的第一句話卻叫人心都涼透了——
「蘭澤,在我面前裝了那麼久,一定很累吧?」
疲憊的聲音有淡淡的嘲諷,彷彿將她的劣根看透。
以前的鬱岑哪裡說過這樣爭鋒相對的話,她一時怔忪,沒反應過來:「……什麼?」
那模樣無辜極了,與這兩年來的許多時刻都如出一轍。鬱岑這一次卻不會再信,輕嗤一聲,坐在了一旁的花壇邊。
「錦笙哭了一整晚,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她家裡人,你開心了?」
「她家裡人連夜趕到京城,說什麼都要把罪魁禍首揪出來,我費了好大勁兒才說服他們放過你……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惹她,你也惹不起她。」
鬱岑其實至今都在費解。
這件事情並沒有鬧得人盡皆知,論壇的那個帖子在熱度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就被及時刪掉,按理說,甄院長難得能培養出兩個好苗子,加上又有華家的人出面說情,甄院長怎麼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給個不輕不重的處分後,留下他們兩個人。
可是昨天甄院長的態度卻一改往日,強硬得不行,那是鐵了心地要開除他和華錦笙這兩個學生。最後還是華家那位資歷最深的藝術老前輩出面,才讓甄院長改了口風。
錦笙把那個名額讓給了他,他硬生生欠下華家一個人情,他們甚至可以為所欲為地向他提出任何條件。
她這一次太胡鬧,差點毀了她自己,還有他。華錦笙從前總說蘭澤這人沒有表面上那麼天真單純,他起初不信,也替她爭辯過,可昨天事發後,他一直回想著當時的細節,忽然就有幾分相信了。
四月的天,京城分明已經暖和,蘭澤卻覺得一股寒氣陡然從腳底竄起。
不是因為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而是鬱岑此時此刻在毫無愧疚地維護華錦笙。
那她呢?這兩年算什麼?只不過是到頭來換了個裝模作樣的名聲罷了。原來在他眼裡,自己竟然是那個壞他好事的「罪魁禍首」。
好像走到這裡,也沒什麼好爭辯的了,他已經認定是她的錯了不是嗎?
她努力支撐自己別哭出來,那樣也太丟人了。深吸一口氣後,她扯出一抹故作自然的笑,話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鬱岑,我們到此為止。」
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鬱岑卻只當她是任性使小性子,皺眉嘆息:「你怎麼到現在也不知錯,我不是說了嗎,再堅持一下,等我……」
「我說到此為止。」她加重語氣,看向鬱岑的眼神決然無畏。
鬱岑猛地愣住。
手裡那隻裝著白色t恤的紙袋毫不留情地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