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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了驚,道歉示弱的話已經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就聽見程硯安輕飄飄的聲音落下來——
「是,程昭淮也這麼無恥。」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
蘭澤以為自己聽錯,略有愕然地瞄他一眼,見他正神色平和地注視著自己,眼底甚至掠過輕淺的淡笑。
是當真沒為「程昭淮」這個名字動氣。
見狀,蘭澤好奇地打望他,那樣子水靈靈的秀氣,乖得不得了。
她悅然一笑,聲腔柔和甜膩地問他:「不生氣啦?」
「名字而已,」他看上去不甚在意,雙手閒閒地揣在褲袋,半倚在身後的牆上,凝著她,又問:「喜歡?」
她很誠實地點頭。
想了想,又忍不住得寸進尺:「那我可以叫嗎?」
「隨你。」
說完這話後,程硯安頓了頓。
面前的女孩子完全暴露在燈光下,仰著一張素純的小臉,看他的目光澄澈好奇,柔光罩著發頂,整個人毛茸茸的,像個小兔子。
程硯安再如何正人君子,是他人口中根正苗紅的四好青年,歸根結底,也是個正常的男人。
小白兔實在可人,他看後,動了心思,嗓音更低了幾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蘭澤覺得這話聽著怪怪的,疑惑抬頭,多看了他幾眼。
只是剛過二十的女孩子還不明白那些心思,沒往深了想,淺淺地瞪他一眼,輕哼了一聲。
嬌俏的一聲哼,在這樣的無人深夜裡,莫名泛濫起恃寵而驕的暗味。
程硯安自小混跡於各個交際場,看人辨物是絕對的老手,可就沒見過哪個姑娘像她這樣,撒歡撒得自然,帶著刻進骨子裡的嬌,一舉一動渾然天成。
他眉心微動,抬眼掃去,蘭澤卻不再多言,抱著書進了書房,只留給他半張側影。
越過他肩頭走進書房前,她使氣,故意抬手輕輕頂開他,程硯安沒重心,被頂得微微趔趄後退,側靠在牆邊上,笑了。
書房空間很大,橫樑層次分明,分門別類地擺放著各行各業的書籍。
中央放了一臺烏木桌,桌上是小橋流水,玉瓷茶具,老一輩人愛講究這個,書房佈置也處處講究矜貴。
按照程百石的叮囑,蘭澤將書放回原地。
正要轉身離開時,看見房間正中央掛了一副字畫。
正統行草,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大字——「秦鏡高懸」。
字跡風格飛揚磅礴,左下還題了一排醒目的小字,蘭澤被吸引了注意,駐足觀看良久,最後踮起腳,湊近了去看那排小字,逐字輕聲念出:「程硯安十五歲上元節書。」
十五歲。
原來從小就抱負不凡呀。
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機,對著那幾個字拍了張照。
手指伸縮著放大圖片,那幾個字怎麼看都好看。
蘭澤慢踱出書房,想起蘭理提起程硯安就讚不絕口的樣子,如今忽然就有幾分理解。
君子內斂不張,沉韻而灼灼其華。
討得老一輩人的開心,也受得父輩一代人的器重,在同輩人裡更是特立獨行,闢出一條叫人望塵莫及的錦路。
蘭澤陷入沉思,出了書房門,恍惚感覺到視線餘光處的牆邊有一道人影佇立,她偏頭,冷不丁被嚇得一個激靈,咻地一下收起了手機。
程硯安竟然還候在門外等她。
還是那副隨意的樣子,只是指尖多燃了一根煙,不疾不徐地放進嘴裡,見到她出來,轉手就給滅了。
直覺他還有事,蘭澤駐足。
「蔣清風他們想見你,讓我帶你去玩玩。」
程硯安問她:「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