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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霽被送進手術室。紀天舟坐在外面, 雙手抱頭。他的外套敞開, 露出灰色的襯衫,上面血跡斑斑。有病人家屬從他旁邊經過, 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他去洗手間。在洗手間的鏡子裡,他被自己的模樣嚇到了。頭髮亂糟糟的,如同鳥窩。滿臉的頹唐,彷彿處於大病中。他自己都認不出鏡子裡的人是誰。
紀天舟雙目呆滯,一動不動。
是誰害了夏霽?不是岑綺絹, 是他紀天舟。十年前,他害了夏霽, 十年後,他再次害了夏霽。十年前他是無心的。十年後,他是故意的。
夏霽救活了,人很虛弱, 躺在病床上, 深深陷在被子裡。小小的一團,臉色比被單還白。
紀天舟握著她的手,盯著她。他希望她快醒,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
他的眼淚滴在她手上。她睜開眼, 望著他。「我死了嗎?」「不不不!」他親吻她的手, 「沒有!你還活著!我不會讓你死的。」她偏過頭說:「你不該救我!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不走!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他說。「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不愛我, 我不勉強你!」她說,「我請你快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小夏,我們結婚吧。」他說。她一驚,轉過頭問:「你說真的?」他單膝跪地。「夏霽,嫁給我!這輩子我都會對你好的!」她淚如泉湧。「我答應你。」
夏霽還需要在醫院住幾天。紀維平每天燉湯,過來照顧她。紀天舟要上班,但是不管多晚,他都會過來看看她。
兩人商定,年前結婚,趁春節假期去歐洲度蜜月。紀維平質疑時間太倉促,來不及準備。夏霽羞澀地說:「只要能嫁給小天,我對婚禮沒要求,一切從簡。」
隊裡的同事聽說隊長要結婚,紛紛用調班來表示支援,就連楊凌暉也主動和紀天舟調班。算上之前積攢的,紀天舟拿到二十多天的假期。兩人興致勃勃地規劃蜜月旅行的路線,並開始寫喜帖。
忙碌之餘,紀天舟也沒忘記他的案子。他的會員證,首次進入笄山莊園六十六號,必須由那三個介紹人和他同行。
這天晚上,正好三個介紹人都有空,紀天舟終於得以進入笄山莊園探查究竟。楊凌暉負責在附近接應他,寧沖和周晶瑩負責在遠處接應他。
這棟別墅,除了院子裡多些花花草草,外表和其他別墅沒區別,裡面另有乾坤。
三個介紹人將他介紹給一個名叫鐵姐的管家,就自顧自享樂去了。紀天舟是初次登門的貴客,鐵姐帶他熟悉情況。
整棟別墅裝修得金碧輝煌。一樓是大廳,靠牆放著幾組沙發。紀天舟注意到東面的牆上有扇門。
鐵姐說:「潘先生喜歡看電影嗎?那是放映室。」紀天舟說:「挺喜歡的。」鐵姐說:「每週三是我們的放映日。下週三潘先生一定要來,包你看過難忘。」
二樓有許多小房間。「這些房間,潘先生可以隨便進。」她隨手開啟一個房間說,「這是棋牌室。潘先生會玩牌嗎?」紀天舟搖頭。鐵姐笑著說:「不會沒關係,慢慢就會了。如果潘先生有興趣,我可以幫你介紹牌搭子。」
三樓燈光暗淡。鐵姐說:「三樓的房間數量有限,需要提前預約。潘先生今天沒有預約。我就不帶你參觀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紀天舟笑笑說:「我有點失望。」「哦?」鐵姐說,「我不明白潘先生的意思。」
紀天舟說:「我聽朋友說,你們會所和別家會所不同,我才過來的。現在看看,和別家會所也沒什麼不同。頂多就是裝修更高檔點。我這個人,對虛頭八腦的東西,最沒興趣了。」
鐵姐笑笑說:「潘先生真是爽快人。請潘先生放心,你既然過來了,我們就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