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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在家時,他愛喝幾盅以鬆弛一下神經,有時還需要發發威風,不管看到誰都是這樣,通常是他妻子。扎克的母親是大學的高階行政官員。她是一個女強人‐‐對一個其文化深深紮根於中東的丈夫來說顯然太強了。從扎克會記事起,他父母間的戰火從來就不曾熄滅。扎克十五歲時,他父親第一次從他的婚姻中出走了兩星期,搬到了城那頭一個朋友的家裡。大約就在這段時間扎克第一次聽見在姐姐們焦慮的談話中用到了&ldo;離婚&rdo;這個詞。
到了十六歲時,扎克自己開始跟父親對著幹起來。使青少年與父母產生隔閡的那些典型因素卻不是他們爭吵的原因。扎克認為父親是個兇巴巴的混蛋,但扎克看得出那不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主要障礙。扎克對他的敵意更有哲學意味。他逐漸看清了父親是個貪圖安逸、言行不一的人。他大談奉獻和苦幹,自己卻沒有真正做過什麼事。他週遊全國講學,滔滔不絕地表明自己對殖民主義、文化霸權的態度是多麼光明磊落,諸如此類的廢話,但他除了每個月簽支票外,就不再嘗試去改變什麼。他從來不承認在他的生活方式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扎克還是孩子時,他就教他要誠實,但他自己則害怕真理。
扎克在進入高中時,父母的婚姻或多或少已經破裂了。他父親在城裡租了一套公寓,並且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裡,只有和特津太太休戰時才住在家裡,持續的時間從兩天到兩周不等。與此同時,扎克自身的轉變也在繼續。帶鏡框的羅納德&iddot;里根【注】的相片擺上了他房間的書桌。他訂的《幸運戰士》開始按月寄來。接著是《全國觀察》。兩個姐姐回家的時候都說他成了神經病。
報考大學的工作是從高中最後一年秋天開始的,可這一過程中扎克卻毫不關心。而這是少數幾件他的父母能攜手共做的事情之一,他們成了這事的主宰。
扎克在進入高中最後的衝刺階段時他們對他大發脾氣,因為那段時間他的分數直線下降。他們不得不催促他到各個大學轉轉,要他認真對待高考。扎克感覺到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大籠子,常青藤蓋滿了定欄。到了四月康奈爾大學準備要錄取他時,他對整個事情已經從充滿懷疑變為徹底醒悟了。他仍然填了表格,寄出了一筆錢。對他父母而言,這算圓滿結束了;而對於扎克,套在脖子上的繩索收得更緊了。也大約就在同時,他的父母開始辦理離婚手續。房子準備要拍賣。隨著離婚手續越來越讓人厭惡,他父母之間又爆發了新的刺耳的爭吵,負擔扎克的教育費用成了問題。
海軍陸戰隊與扎克竭力要逃避的所有東西形成了最鮮明的反差,所以自然一直是扎克的選擇目標。他在畢業兩星期後秘密報名入伍,並在七月的一個早晨,於日出前悄悄地走了。他在冰箱上留了一張字條,幾乎沒做什麼解釋。上面寫下了他在帕里斯島的地址。
&ldo;你對軍隊生活有什麼感想?&rdo;其中一個調查官員問。他們手上拿著一個厚厚的資料夾翻來翻去,而一本本有關扎克的操行報告無疑全在裡面了。他說的只不過使他們的記憶又加深了一層。
開始的幾周像地獄一樣。光是炎熱就快要人命了,還有穿戰靴進行的長跑訓練,那才真叫折磨。不過扎克的身體狀況比很多新兵要好些,很快,訓練軍官施加給他們的任何虐待,他的身體都能夠承受了。艱苦反而使他精神煥發。他父母氣得發瘋,這是可想而知的。扎克並不害怕。他從不懷疑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對的。槍枝,軍服,在南部叢林裡的演習,那些叢林茂密地簡直就像熱帶雨林‐‐所有這些都是那麼真實。強烈。在灌木叢中追捕其他人具有一種原始的吸引力。儘管這只是訓練,但僅僅是沙場廝殺這一想法就使他覺得比以前要多一千倍的活力。他對軍隊裡的等級制度也很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