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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被人團團圍著，目光中是惡劣的戲弄和不加掩飾的慾望。
中間那個男人正端著一杯酒逗著男生往嘴裡灌，那酒季渢認識，他的拿手戲黑色蝴蝶，來這個酒吧的都喜歡點這個，只是這一杯，他記得男人特意讓他將其中的低度酒換成了高度。
他以為這人只是想尋點刺激，卻原來是這麼個刺激法。
男生被他推得往後退了一步，他應該是已經喝醉了，臉色酡紅，腳步晃了一下，忍不住皺起了眉。
但這隻會更激起男人的惡劣。
“臥槽，這臉真帶感啊。”
“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哭起來肯定更好看吧。”
“哈哈哈哈哈哈哥你快去試一試。”
香菸夾在指尖，季渢眉眼掃過那群人，若是以前，他可能最多幫忙報個警，或者有其他一百種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方法。
可是現在……那種強烈的，想要毀掉一切的感覺衝撞著他，好像非要發洩才覺得痛快。
名片被隨手扔進垃圾桶，在男人的手拉開那人衣領之前，季渢突然衝上去，猛地一拳砸在他的顴骨上。
“艹！”
男人轉過頭來，臉上露出兇惡的光：“你找死啊。”
季渢慢悠悠吐出一口煙霧，冷冷道：“滾。”
“你媽的，”男人一拳砸過來，“老子讓你倆一起滾著求我！”
掐滅手中的煙，季渢一腳踹了上去：“傻逼！”
一個過分漂亮的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季渢從小就會打架。
那些惦記他媽媽的，惦記他的，曾經都被這個孩子兇惡的一面嚇到。
季渢一腳正中紅心：“起不來的話，不然我幫你行啊。”
男人嚎叫著往地上滾，季渢偏頭躲過一人的拳頭，腰身一矮按著那人的胳膊向後一折，手腕用力咔嚓一聲，將那人扔在了男人身上。
旁邊的幾個似乎看著季渢不太好惹，目光嚴肅了許多，有一個甚至從旁邊拎了根木棍砸過來，季渢正忙著對付前面的，等那烈烈的風聲靠近時，已經來不及轉身——
砰！
千鈞一髮之際，剛剛喝醉的小男生突然站起了起來，一腳踹上那人的胸膛，握著那人的手腕一折，眼神兇厲，拿起棍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
季渢不知道剛剛被欺負得眼睛通紅的男生還有這樣強的戰力，卻知道這地方不能久待，拉起男生就往巷口走：“走！”
喝醉的男生被他握著手，跌跌撞撞跑過幾個街道。
季渢對這裡很熟，七拐八拐過了幾條街，終於在一個巷口停下。
口袋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季渢鬆開手，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店門口出了事，同事將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季渢笑了笑，抬手將手機給關機了。
既然再攢幾年也不夠。
那麼這一切的忍耐又有什麼意義？費盡心思地去賠笑又有什麼意義？
季渢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卻覺得心中很暢快，轉頭望向旁邊醉醺醺的男生：“還能走嗎？”
陸嶼洲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