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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老闆點頭笑著,又與他故作熟絡,壓低了聲與他說:「小人糊塗,貴使說得在理,五千匹馬是得將這山頭都要踏平了。可錢貨兩訖是在中原做生意的本則,將軍若是覺得不大方便,大可將運送黃驃馬的馬道告知於小人,小人也可早些派夥計去取貨。」
馬道是從北境將馬匹運往鄴京的關鍵,本是由朝廷管控。可早年經過連年戰亂,許多馬道坍塌,又有許多新的馬道開闢出來,雜亂無章,且越靠北邊,馬道上的土匪就越是橫行。
正是因為馬道是南北貲貨流通的關鍵,地方上牽扯的利益就多。每條馬道上官、商、匪勾結,都是見怪不怪。中央朝廷一開始疏於管治,眼下就算是要著手管控,也十分棘手。
這是啟朝內政的一灘爛泥。
布和濃眉一挑,心中防備甚嚴:「不急,申老闆先將這幾匹帶回去,看看這生意在鄴京好不好做。」
來之前林佩鸞就叮囑過他,此時只可布線,務必要等林荊璞啟程離開鄴京後,才可將馬道關口告知經銷商戶。
而布和也沒想到,申氏竟將購買五千匹馬的金子都一次帶了過來,連價格都未壓過半句。
申老闆頗顯為難,踮腳搭著布和的肩說:「可小人聽說,再過幾日,北境使團便要離京了吧?貴使,你我中間既有燕相作擔保,統歸是要做長久生意的,將軍若是信不過申某人,又何須頂著兩國的交情做買賣?我做生意,一向是重利不重命,若是換個膽小怕事的,也決計不敢接你這筆生意。」
布和眉頭越皺越深,望著天快要亮了,也不肯供出是哪條馬道,背身道:「既只剩下幾日了,申老闆又何須急在這一時?」
申老闆擺手,笑眯眯道:「急倒也是不急,小人也就是想圖個方便。可是具體如何操辦,還不是全憑貴使的高興。」
說著,他又笑了笑,彎腰對布和說:「其實在這申氏商行,我申玉和只是個分鋪掌櫃,上頭還有個兩個當家掌櫃,只是他們礙於身份,不經常露面。如今生意既已促成,小人改日一定引薦貴使,與我家兩位掌櫃見上一面。」
布和一愣,總覺著是被這精明的生意人戲耍了一番,握緊彎刀,這下才留意到了那輛有華蓋的馬車。
他沉聲質問:「這麼大的生意,你家掌櫃不親自來與我談?怎麼,是看不起北境麼?」
申玉和瞥見他的彎刀已有出鞘之勢,連忙好生撫恤:「貴使可千萬莫說這些寒心話,我家大掌櫃可是整個鄴京最有體面的大忙人,他平日與燕相過從甚密,他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你大可放心;至於二掌櫃麼,他手下的生意遍佈整個中原,也很是忙碌哩,這五千匹馬的生意對他來說許真算不得什麼。連我平日裡要約見他們二人一面,都很是麻煩——」
一把扇子緩緩掀開了那華蓋的轎簾,露出一條縫。
很快,握著扇子的手又被馬車中另一人給拽了回去。一陣山風吹過,那輛馬車停在原地,很不穩當,左右簾子在夜色中晃動得厲害。
布和看不真切,心中隱隱不安。
此時,使團的人已清點好了銀錢,一分不差。
布和只得先穩住氣,抱拳肅聲:「事關重大,還煩請申老闆儘快與二位掌櫃通報,與我們見上一面。」
申玉和的餘光也瞥了眼那輛馬車,頓時抹了一把汗,油滑笑著應承:「放心,在使團離京之前,我家二位掌櫃定能抽出身來。」
第39章 水花 「這位皇上,你早朝還上嗎?」
二位掌櫃此時正藏身於那馬車當中。
「魏繹,別鬧了……」
林荊璞被薄汗罩透了,手輕飄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