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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微醺,寧為鈞寬袖輕擺,身子卻極正,只道:「您如今是皇上身邊的人。」
林荊璞眉頭極細微的挑動了一下,就見魏繹從正殿裡走了過來。
魏繹就著躺椅上臥了下來,宮婢在旁搖扇,又有太監端上來新鮮瓜果。
他吃了幾口,嗓子裡有瓜果的甜脆,才問:「談什麼呢?」
這氣氛寧為鈞插不上話,自覺屏退到了一旁。
太監又將鮮果遞給了林荊璞,他沒碰,隨和笑道:「問問寧大人這荷包是哪買的。」
魏繹也多看了幾眼那隻荷包,嗤聲道:「寧為鈞可是朝中出了名的窮官,林荊璞,看來朕是沒給你好東西,連他的一隻荷包都要覬覦。」
說著,魏繹又給寧為鈞使了個眼色。
寧為鈞抬眉,便立刻將那荷包解了,雙手奉上給林荊璞。
魏繹發話做主:「喜歡便拿著。」
「倒也不必,」林荊璞抬手製止,面色極淡,眸子低垂道:「這荷包這麼一看,就很是尋常了。許是寧大人青年才俊,氣度不凡,才襯得身上的東西脫俗別致。」
寧為鈞不出聲。倒是魏繹眼梢壓低了幾分,先讓其他人都先退下,寧為鈞也跟著退出了衍慶殿。
院子裡只剩他們兩人,魏繹要拉林荊璞坐腿上:「朕瞧你對寧為鈞很是青睞?」
林荊璞嫌熱,斯文掙開手,倚在樹旁:「青睞倒也談不上。可你要與我說說寧為鈞的事,我卻是樂意聽的。」
「你想知道什麼?」魏繹也站了起來,叉著腰,將他抵在樹幹上,「有事便問朕,朕說給你聽。朕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樹蔭下涼風陣陣,可魏繹的胸膛密不透風,直要將人燙死。
林荊璞勉強笑著:「其實有一事,我一直心存疑慮。當日除夕一案,你為何會啟用寧為鈞?」
魏繹眉心微深:「有什麼可疑惑的?」
林荊璞:「寧為鈞半年前只是個從六品的刑部吏司,籍籍無名,先前經手的案子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市井糾紛,從未辦過大案。而他家中貧寒,府上連個像樣的馬車都沒有,性子又耿介孤僻,從不與朝中其他人熟絡走動,這種人想要到御前冒頭立功,猶如登天。可是郝順的案子,你一點就點到了他。魏繹,你是要我誇你慧眼識珠,還是該斥你別有用意?」
魏繹氣息壓低:「你早查過他?」
「很難不疑心。」林荊璞唇齒間呵出熱氣,眼底卻亮著寒冰,要在兩人中間劃出一道不可逾越的冰河來。
水深火熱。扇子也掉到了地上。
魏繹將胸膛收回了些,先給彼此留了點空隙:「那曹問青應查過他的家世,他父親是何許人。」
「嗯,都查了。」
林荊璞淡定攏袖,毫不避諱,又說:「寧為鈞的父親寧昌隆曾是大殷地方上從七品的縣令,頗有政績,深得當地民心,可一直不得擢升。殷亡後沒過兩年,寧昌隆不願入仕新朝,便以身殉國了,是個忠士。」
魏繹望著他雪白的手腕,忍不住去掐了一把,道:「那你還記不記得朕早前與你說過,燕鴻透過提拔的官員共有三種:才學入仕、買官入仕與被逼入仕。寧為鈞便是這第三種,他承了他父親的遺志,起初寧死也不肯入仕啟朝,燕鴻手下有人到處搜羅能人志士,聽說寧家公子頗有才幹,便將他的名字舉薦了上去,然後又挾持了他家人性命,逼他入仕。他在大啟這兩年,一直無所作為,安保慶也有意壓著他。」
林荊璞凝望著魏繹身後的枝葉不語,牙尖輕嘶,手腕已是通紅。
魏繹又將他的袖子放了下來:「朕要擢用寧為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