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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飄蕩在靈堂之中,想要和每一個他認識人接近卻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穿過他們身體,甚至連阿瑪和額娘都再看不到自己而悲傷慟哭時,胤祥還是感覺到了直達心底抽痛,他終究,還是無法放下,自己作為一個人情感,即使已經接任神職近千年,可是,在他心底,卻始終執著著認為,自己還是一個人……
瑩白指尖輕點,本該出現黑白無常換成了溫柔美麗一名女子,名曰奈何。溫婉動人奈何向著胤祥方向柔柔福身,然後在胤祥微微闔首之後,伸手抱起了弘暉蒼白透明靈魂,轉身走進了黃泉之門,胤祥看著弘暉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在那開遍了紅色曼珠沙華黃泉之路,看著那孩子最後向著他投來依戀視線,喃喃喚著他,十三叔……
“十三……你……”老八見他立在棺木前神色怔忪,不由有些擔心喊了他一聲,胤祥一向甚少感情外露,即使再怎麼難過也不會表現出來,就像之前柳氏之死,他也一點都看不出來傷心,若不是兄弟幾個早了解他,還真以為他一點都不在乎。如今看到他失神樣子,胤禩才總算感覺到,胤祥他其實,只不過是把一切都藏太深了,他不是真不在乎……
“無妨。”胤祥微一搖頭,轉身離開了滿是縞素哭聲靈堂,這裡死氣過於濃郁,他怕壓制不住體內力量,信步走出了院子,隨意在花園中亭子裡坐了下來。蒼白修長手指掩住了墨色雙眸,心中有種空落疼痛,又一個……他又送走了一個,弘暉……他還那麼小……
“胤……祥……?”沙啞低沉嗓音略帶著一絲疑惑在耳邊響起,胤祥移開手指,眼前出現了胤禛冷峻卻難掩悲慟俊顏,墨色微挑鳳眸,也滿是痛惜悲傷。“弘暉會很好……四哥,你還有弘昀和弘時,即使是為了他們,你也要堅強。”他並不會安慰人,所以,也只能是實話實說而已,胤禛卻只是看著他不說話,良久,才暗啞著嗓子,吐出幾個字,“我知道……我只是……放不下……”
一貫喜怒均不行於色冷峻男子,此刻竟有些哽咽,他對於府上女子雖沒有幾分情意,但是那幾個孩子,卻是傾注了他所有心血,尤其是弘暉,他年近二十才得這一個兒子,自是視如珍寶,付出了他幾乎所有關愛,弘昀弘時均不能分其十之一二,如今弘暉不過八歲,正是最得父母寵愛年紀,就這麼突然間沒了,換成誰都接受不了。
“我明白……”這樣心情,他或許比誰都能夠理解,而且,必須在無盡生命中,永遠不停接受下去,除非,他將自己世界完全封閉,不再接觸這繁華三千世間……只是,那樣日子,若沒有終點,他一定,會瘋吧……
“四哥,我們有自己必須揹負責任,所以,即使傷心,即使難過,也只能一瞬,之後,就必須振作……”胤祥站起身來,低聲說道。胤禛看著他,蒼白臉上浮起一絲寬慰笑容,“十三,我明白……不用擔心。”“那麼,我就先走了,四哥請保重。”胤祥微微頜首,轉身走出了亭子,看著他高挑挺拔身影漸漸消失在假山之後,胤禛垂在身側雙手緊緊握起,淡淡薔薇花香縈繞身旁,讓他悲傷心境漸漸平復……
數日之後,再見胤禛之時,他已恢復了之前冷峻嚴肅,公正不阿,於是小玄子和諸位兄弟才漸漸放下心來。一月之後,朝會之上,突然傳來八百里加急文書,李德全接過,開啟念道,“啟稟皇上,山東巡撫八百里加急:前日有幾十高麗人衝進披甲人處,殺我大清子民,還請皇上定奪。”
此言一出,就見每月只在朝會上出現一次十三爺寬大衣袖下,白皙瑩潤指尖微微一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