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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誰?&rdo;&ldo;你是誰?&rdo;
靜默了許久,僧俗二人異口同聲的問出了這怪異的問題。
咳!老僧人暗自頓足,事到如今前瞻後顧還有何用!。和尚起身從書桌上翻出一頁薄紙,把墨跡痕痕的紙張遞到少年面前。
&ldo;莫要問你是誰,老衲也不再問你從那裡來。先看過這封書信,咱們再從長計議吧。&rdo;
少年疑惑的接過去問道:&ldo;寫給我的?&rdo;見老僧不置可否,便開啟了對摺的信箋。繁體字,少年更加肯定自己來到了古代。
不是通常書信的格式,第一行端正的小楷寫著:不知誰將看到我寫的書信。
&ldo;真是寫給我的?&rdo;少年忍不住又抬起頭來,這才發覺老僧已回到坐上,閉目合什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了。只好壓住滿心的疑問,認真的看起來。
和尚爺爺做事總是出人意表,今日命我寫下這封書信,卻又不告知寫與何人,想來和尚爺爺必有深意,也就不再執著來龍去脈。只是爺爺吩咐一定要寫下心裡話,這又叫我躊躇良久難以下筆。
從記事起便頑疾纏身形神皆疲,心中除卻愧與恨,實在難容其它。
愧對母親,因產我落下終身疾患纏綿床第。愧對祖母,憂心我這病孩兒早早仙去。更愧對大姐,每每疾病來侵,總是她湯前藥後徹夜不眠。最愧的還是父親,前方軍情已讓父心力交瘁,卻仍要時時牽掛著家中的病童,隔些日子就遣小雷回來賠我一陣子。
雖不願在家人跟前露半點痛楚之色強顏歡笑,可夜深人靜遙想遠方的軍營,無言的愧疚常常煎熬著我。
不知隱約的角鼓聲中,勞累整日的父親大人可曾安睡?睡夢裡可是還在低喚著兒的名。
我恨!我好恨!
老天雖賜我男兒之身,為何卻要我病魔纏體,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大哥已躍馬軍中浴血沙場,小雷更是護父親身前馬後傷痕滿身。而我卻苟延殘喘在家中,為何?為何!?我究竟得罪了那路神靈,竟要遭受如此的折磨!
曾想過找來刀劍了此殘生,可卻不敢。死,對我來說將是最好的解脫,可我不敢如此不孝,如若這般輕賤父母賜予的身體,家人必當悲痛終生,他日黃泉地府相見時,怎敢再有顏面自稱岳家兒孫。
愧哉!男兒之身苟活於世,難報父母之恩,無力解救萬民於水火!
恨哉!男兒之身病魔相伴,有心殺敵卻無力執戈!
岳家次子震紹興某年某月某日寫於家中。
唉!又一個悽慘的人。
心裡輕嘆著,少年抬起濕潤的眼睛,沒有去看注視著自己的老僧人,喃喃問道:&ldo;他去了,我來了?大師您法力無邊,為何不讓我們就此解脫了呢?&rdo;
老僧人本來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少年人,卻被他這&l;為何&r;二字激起義憤。
啪!
老和尚拍桌而起,鬍鬚顫抖著:&ldo;為何?老衲只為了天道二字!老天不公吶,嶽侯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為何要落得中年喪子痛憾終生!震兒他聰明伶俐人小志堅,為何要夭折於風華少年!老衲就是要拼得一身修行和老天鬥一鬥!就是要偷天換命,看看賊老天能把老衲如何!&rdo;
想不到老僧這樣痛心疾首,少年心中有些不忍。婉轉道:&ldo;都說出家人心志淡泊,大師您卻如此愛憎分明,實在令人欽佩。&rdo;
&ldo;唉&iddot;&iddot;&iddot;&rdo;發洩了一通,老僧也覺得舒服了許多,緩緩坐下苦笑說:&ldo;老衲一生謹守清規戒律,沒曾想這次不但犯了嗔戒,更是滿嘴的誆語,日後定要墮入阿鼻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