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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我連你親戚都不是。&rdo;

&ldo;但你是我的女人。&rdo;

&ldo;……&rdo;

杜瓦說著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聲音陡然變得嘶啞，&ldo;而且，你是我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女人，感謝上帝，在這個時候還將你這樣一個天使賜到我身邊，也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為了得到你不惜放棄一半的財產……&rdo;

冷翠冷冷地抽回手，僵直著身體。

&ldo;不要老對我板著臉，你該笑，你就想想我這個老頭活不了多久了，我一死，你就可以拿著我的財產去跟南希夫人對抗了。&rdo;杜瓦又恢復了和顏悅色，好像這是個遊戲，很好玩似的，&ldo;你會喜歡這裡的生活的，我年輕的時候也不喜歡，可是現在我覺得這世上哪個仙境都不及酒莊來得舒服，自從坐到輪椅上，白天在羅納河邊陪著葡萄曬太陽，晚上在酒窖裡聞香得鑽心的酵母味……這可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了……&rdo;

&ldo;可我一年後還要去見他的。&rdo;冷翠的眼中湧動著淚光。

&ldo;你就這麼想見他？你真的以為他會在橋上等你？&rdo;杜瓦的語氣中不無嘲諷。

&ldo;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rdo;

&ldo;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與我無關？&rdo;杜瓦話雖這麼說，臉上卻一點生氣的神情也沒有，反而像逗小孩似的瞅著冷翠笑，&ldo;我的小乖乖，你怎麼跟碧昂一樣固執？當年碧昂也是這樣要死要活地去見那小子，我批准了，結果呢？這個世界遠沒你想像的簡單和美好，我留你在這，是想保護你……&rdo;

冷翠別過臉，不理他。

杜瓦又笑嘻嘻地繼續說：&ldo;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我是因為你的美貌把你留在身邊嗎？說實話，就是你爬到我的床上來，我也未必接受，因為我老了，面板鬆弛了，我抱著你，你會覺得是一堆老肉搭在骨頭上，我可不想給你留下這樣惡劣的印象。也就是要你陪陪我，說說話，並不要你做別的什麼，有那麼難嗎？&rdo;

說這些話時，杜瓦一直盯著冷翠的眼睛看，神情比喝了紅酒還陶醉，&ldo;在勃艮笫的博訥主宮醫院，有幅著名的油畫《最後的審判》，波德萊爾為這幅世界名畫寫下過這樣的詩句：美啊，巨大恐怖而又純樸的妖魔，你來自天堂還是地獄，這又何妨，只要你的眼睛微笑，就能為我把我愛的無限之門開啟……冷翠，你知不知道，你就擁有這樣一雙攝人魂魄的眼睛啊，尤其你笑起來的時候，眼中的光芒足以謀殺一切生靈……&rdo;

然後，他的目光又轉到了旁邊的擱架上，盯住了世界上僅剩的最後一瓶1883年陳酒，忽然電光石火般，嘴角漾開奇異的笑容，&ldo;上帝，我想我該給這瓶酒取個名字，以此證明我是多麼欣喜你來到我身邊，就叫&l;翡冷翠的微笑&r;吧，你看怎麼樣？我喜歡你微笑，希望我此生看到的最後一張臉，就是你在微笑，如果真到了那麼一天，就讓這瓶酒給我送行吧，那將是我對這世上最好的眷戀……&rdo;

於是，這瓶舉世無雙的紅酒就有了名字。

整個卡依隆莊園一片譁然，所有的人都對這個來自東方的女孩刮目相看，聲名顯赫的酒莊繼承人杜瓦先生居然以一個東方女孩的名字給這瓶無價的酒命名！

第十三章 深夜掘墓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