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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希微微蹙眉,冷聲道:“我現在就寫一道休書,休了你,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劉夫人急忙伸手止住他,輕聲道:“映雪,你可記住了今日的話,他日可會後悔?”
映雪臉上神情堅決:“媳婦絕不後悔。”
劉夫人展顏一笑,輕輕扶起地上的映雪:“好,有你句話,婆婆就心安了,你放心,這個家還有我在,容不得文希胡作非為。”劉文希在旁急道:“娘。”
劉夫人怒目瞪了他一眼,伸手挽著映雪,出了府門,坐上馬車,向城外馳去。
初入杭州
馬車過了海寧,再走兩天,就是杭州城了,沿著官道一路行來,小橋流水,青瓦白牆,景色怡人,只是時不時會遇上一些面帶飢色,扶老攜幼的百姓,讓我的心情大感鬱悶。正是春耕之時,這些百姓拋下家中活計,卻是要趕往何處去。
兩騎快馬從她們的馬車旁駛過,馬上坐著一個青衣摺扇的白面書生,肩上揹著包裹,身後跟著一個書僮打扮的年輕人。
前面又是一群推著木車,神色憔悴的布衣百姓,書生勒住馬,長嘆一聲,一字一頓道:“百姓之苦,莫過於此啊。”
我見他滿臉戚容,神情沮喪,忍不住介面道:“兄臺豈不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自古如此。盛世苦得是百姓,亂世苦得亦是百姓,除非這世上再無官民之別,貧富之分,人人平等。”
書生轉眼望了我一眼,臉上掠過一抹驚詫之色,輕聲道:“想不到小兄弟小小年紀,見識如此之深。”
我趕忙笑著拱手道:“不敢,不敢,只是在下一點拙見,兄臺謬讚了,只是江南歷來是中原富庶之地,歷朝歷代的賦稅大多出於此,百姓本該安居樂業,忙於春耕,卻為何攜家帶口,背井離鄉呢?”
書生搖搖頭,輕聲嘆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江南確是富庶之地,百姓勤於耕織,曠土盡闢,桑柘滿野,特別是杭州古城,歷朝歷代都是金帛委積之所,奈何出了個劉靖,將朝廷賑災銀兩盡皆貪墨,災民無房無地,除了逃荒,又能如何?”
劉靖?不正是劉公子的老爹,杭州府臺劉靖嗎,原來是個大貪官。我抽了一口冷氣,咂舌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原來此言非虛。只是劉靖一個小小的貪官,竟有如此大的膽子,膽敢貪墨朝廷撥付的救災款嗎?”
書生輕笑一聲道:“其中奧妙,又豈是你我這等平頭百姓,所能參透得呢?”
我輕輕點頭,笑道:“在下孟浩宇,敢問兄臺大名?”
“在下蘇堂。”書生在馬上向我拱了拱手,“孟公子莫非是要去杭州?”
“正是,在下要去杭州投奔一位親友。”
“蘇某也要前往杭州拜訪親友,不如同行如何?”
我拱手道:“求之不得。”
很快,趕車的鞭子到了書僮的手裡,小蘭坐到前面的車轅上,和書僮並排,我則和蘇堂擠在小小的馬車裡面,聽他講述了一番當今時事。原來當今皇帝已經年過七十,老邁昏庸,親信宦官寵臣,朝堂之上奸佞橫行。皇太子生性仁厚,頗得民心,奈何自三年前染上惡疾後,一直臥病在床,不能理事,眼看不久於人世。皇上為此有意另立皇太子。
如今朝中呼聲最高者有兩人,其一為現年二十三歲的皇太孫鐵楨,此人素有仁德之名,平易近人,深受百姓愛戴。其二為皇上第九子海山,今年三十二歲。此人年紀雖輕,卻武功高強,立下赫赫戰功,手握軍權,又深得皇后寵愛,在朝中黨羽眾多,勢力漸在皇太孫之上。
我忍不住插話道:“蘇公子,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后為何獨寵第九子海山呢?”
蘇堂搖頭苦笑:“當今皇后姓許,出身京城大戶,被皇上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