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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岐國呢?你不惜身死也要阻止我,可若你我二人都死了,岐國百姓,該誰來守護呢?” 李茂貞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他緊緊握著女帝逐漸冰冷的手,試圖從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會…… 有人…… 替我們守護的……” 女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目光緩緩轉向李星雲所在的方向。
聽到此話,李茂貞緩緩地轉頭看了一眼李星雲,而後指著李星雲,聲音帶著一絲不屑與質疑說道:“你說他?就憑他?”
女帝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種堅定的信念:“只有他才能制止殺戮,只有他才能阻止不良帥,他…… 他是天下啊。”
李茂貞聽此,貼近女帝耳邊,輕聲說道:“可為什麼你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呢?”
女帝的身軀微微一震,她強忍著身上的傷痛,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咬著牙說出了那句:“我…… 是…… 岐王……” 言罷,她的手無力地垂落,緩緩閉上了雙眼,沒了氣息。
李茂貞如遭雷擊,呆呆地跪在原地,抱著女帝的身體,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他無法接受妹妹就這樣離他而去,更無法理解妹妹臨終前的那些話。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憤怒、悲傷、悔恨交織在一起。
李茂貞聽到那句 “我是岐王”,思緒如潮水般湧回往昔。他想起了曾經年少時,自己對妹妹說過的那句 “為王首先要學會失去自我”。那時的他,滿心壯志豪情,一心只想著成就霸業,卻未曾料到,這句話竟成了妹妹日後獨自面對無數艱難困苦的讖語。他實在無法想象,在自己離去的這一十六年裡,懷中的至親之人是如何在這亂世的血雨腥風中苦苦求存的。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看著懷裡的妹妹,那曾經嬌豔動人、充滿活力的面容如今已變得蒼白憔悴,卻依舊難掩其高貴與堅韌。李茂貞輕輕顫抖著伸出手,緩緩撫摸著妹妹的臉龐,指尖滑過她冰冷的肌膚,每一寸觸感都似一把利刃,深深刺痛著他的心。越看心中越是心疼,那本該屬於他的責任,卻被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硬生生扛了一十六年。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她獨自面對各方勢力的傾軋,在無數個日夜中擔驚受怕,卻始終堅守著岐國,守護著他們的家園。而自己卻遠在天涯,追逐著虛無縹緲的龍泉寶藏,妄圖以隕生蠱來獲取無上的力量,全然忘卻了身後真正珍貴的東西。
此時,李茂貞才幡然醒悟,龍泉寶藏,隕生蠱,與至親之人的陪伴相比,不過是過眼雲煙,微不足道。他的眼眶漸漸溼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最終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女帝的衣衫上。他哽咽著說道:“錯了,是哥錯了。我為了所謂的大業,捨棄了最重要的你,捨棄了我們相伴的時光,我是這天下最愚蠢之人。”
他緊緊擁抱著女帝,彷彿要用自己的懷抱溫暖她早已冰冷的身軀,試圖喚回她的生命。“若能重來,我定不會再離開你,不會讓你獨自承受這一切。” 李茂貞的聲音在寂靜的林間迴盪,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令人聞之動容。
李星雲這時適時開口問道:“李茂貞,事到如今,你還想要那所謂的龍泉寶藏嗎?你還想要稱王稱霸嗎?”
李茂貞眼神空洞,仿若失去了靈魂一般,緩緩地搖了搖頭,聲音低沉而沙啞:“這霸業,誰愛去誰去。” 而後,他輕輕抱起懷中的女帝,動作輕柔得生怕驚擾了她的沉睡,說道:“妹妹,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岐國。” 說罷,李茂貞便欲轉身離開。
而這時,李塵開口說道:“等一下。” 這一聲,仿若有一種無形的魔力,直接讓李茂貞停下了腳步。李茂貞回頭看著面前這個蒙面人,眼中的殺氣如實質般湧動,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本王可以饒你一命,從今往後,不要讓本王再見到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