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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這裡嗎?&rdo;喬岫藩問。
&ldo;是啊。&rdo;
林少省領著喬岫藩進去,很破舊很簡陋的平房,四壁塗著的清漆都脫落得斑斑駁駁,天花板上吊著一盞昏黃油膩的燈。
&ldo;你真的住這裡?&rdo;喬岫藩不可置信地問。
&ldo;怎麼?不相信?&rdo;林少省笑笑,&ldo;我也不是一定要住好的,你看,這裡的空氣還挺好的。&rdo;
突然一個熟悉的尖銳聲音:
&ldo;我愛喬岫藩,我愛喬岫藩。&rdo;
喬岫藩一看,原來是那隻虎皮鸚鵡。
&ldo;你把它也帶來了?&rdo;
&ldo;是啊。&rdo;林少省拿起桌子上囤積的麵包,扯下一小塊,餵那隻鸚鵡,鸚鵡卻搖搖頭,扭過頭去啄自己的羽毛。
喬岫藩輕輕地笑。
&ldo;你看,它嘴多叼,比我都難伺候。&rdo;說罷,林少省瞪瞪那隻鸚鵡。
&ldo;你就吃這些?&rdo;喬岫藩掃過桌子上的一堆泡麵和麵包。
&ldo;方便啊,有時候把麵包放在泡麵裡,味道也新奇。&rdo;林少省笑笑。
喬岫藩突然低落頭,握住林少省的手,&ldo;別吃這些了,我會儘量讓你過得好些的。&rdo;
&ldo;我知道,別忘了,還有它。&rdo;林少省指指那隻頑皮的虎皮鸚鵡。
兩人整理東西,林少省帶出來的東西不多,大都是畫本,畫冊,畫筆等工具。
&ldo;幫我拿下那袋!&rdo;林少省臉上灰撲撲的。
喬岫藩捧過那袋沉甸甸的東西,皺眉問問:&ldo;什麼東西?&rdo;
&ldo;你猜?&rdo;林少省眨眨眼。
喬岫藩笑笑,開啟那袋平整的袋子,發現裡面是一疊畫紙,上面全是用炭筆畫的自己,光影,明暗,層次感很強,是不同表情的自己,自己低頭思考的樣子,自己微微展開笑容的樣子,自己抽菸皺眉的樣子。
&ldo;全是我?&rdo;
&ldo;當然,還能是誰?&rdo;
&ldo;你畫了這麼多?&rdo;喬岫藩驚訝。
&ldo;你第一次來我家的那個晚上,我就在畫了。&rdo;林少省坦白地承認。
&ldo;你那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了?&rdo;喬岫藩笑笑。
&ldo;是又怎麼樣?&rdo;林少省點頭,&ldo;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我?&rdo;
&ldo;應該比你晚點。&rdo;
&ldo;切,反正都一樣,又不是先愛上的就吃虧。&rdo;
&ldo;那是,反正在你面前,我是吃虧定了。&rdo;喬岫藩抹抹林少省臉上的灰塵。
&ldo;很髒嗎?&rdo;
&ldo;很可愛。&rdo;喬岫藩湊過去,親吻他。
回憶(六)
喬岫藩將林少省帶回家時心情是有些忐忑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向母親解釋自己和林少省的關係,想到這裡,頭漸漸發痛。
誰知一進門,林少省便有禮貌地向喬老太鞠躬,乖乖地叫伯母,並稱自己是喬岫藩的朋友,多多叨擾,敬請諒解。
喬岫藩看著林少省乖巧的樣子,不僅莞爾。
&ldo;你怎麼這麼會裝?&rdo;喬岫藩捏捏林少省的鼻子。
&ldo;哪有?我本來就很懂事的好不好。&rdo;林少省拼命睜大眼睛,如一枚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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