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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何時搬來一戶人家了?
要知道螣北部落無端消亡,這裡很久無人問津,怎麼可能有人會來到這裡定居?
他不怕死?
帶著疑惑,穿過密林,就見一頭巨大的獒犬已撲了過來,若非被繩索控制,早已發起了攻擊。
悠揚的歌聲依舊在傳唱,並非來自茅舍間,而是來自另一側的山林中。
桑北繞過茅舍,尋聲而去。
一路迤邐而上,遠遠望去,在一片高大林木之間,幾道日光投射而下,就見一個揹簍的中年人,不時彎下腰身,用藥鋤刨土採藥,時而站起來,擦擦汗,口中正唱著不知名的歌聲。
“叨擾!”桑北遠遠一禮。
那人回過身來,看見桑北,未免有些驚愕,繼而笑道:“我在這裡定居數年,並沒有看見生人,你是頭一個,有人說話太好了,比獨自唱歌好,歡迎,歡迎!”
那人說話間停止採藥,整理一番揹簍,走過來道:“走吧,回去,我有一壺好茶,好天氣,好心情,能夠有人聊天就更好了!”
“不瞞你說,我看見你在這裡採藥,想來尊駕定然深通醫理,我有一個家人,病了好長一段時日,所謂病急求醫,耽擱不得,能夠遇見你,當真幸運!”
“原來是這樣啊,鄙人行醫一輩子,好說好說,但不知小兄弟貴姓?”
“桑北,桑樹的桑,北方的北。”
“這個名字倒不多見,鄙人牟賢,乃龍澤人,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只為採集各類靈藥,期望能夠救治更多的人罷了。”
“能夠遇見您當真是幸運,不管耽擱,小子這就帶他們來!”
桑北拱手快速離去,牟賢淡淡一笑,這少年恐怕也是著急了,只不知道他所說的他們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止一個病人麼?
揹著洛辭,一手攙著顏穆,桑北很快就來到了茅舍之前。
牟賢喝止獒犬,將桑北他們請了進去。
甫一看到顏穆的臉色,為他搭了搭脈,牟賢不由得一陣心驚,道:“好霸道的毒力,這麼多年,已蔓延到肺腑之中,要想根治,卻是大難!”
難道,顏穆就這樣一輩子成為一個傻子嗎?
桑北的心中尤為焦急,道:“先生,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會努力辦到,但請您一定要想辦法。”
“此毒雖然霸道,加上這少年中毒日久,必須輔以針灸,加上服用湯藥,經數年光陰,或可痊癒。”
桑北聞言,心中糾結稍解,道:“有什麼條件,先生儘管開口。”
“你我萍水相逢,講究一個緣字,若提其他俗物,有違本人奉行醫道,不好,不好!”
聽到牟賢口氣溫和,毫不計較名利之物,桑北未免有些感動,忖思,日後還是要重重感謝的,至於如何感謝,倒不急在一時。
讓顏穆躺在榻上,扒光衣物,一針下去,顏穆頓時陷入昏睡。
“鄙人這個針,尤其講究一個緣字,緣到了,必須出針,否則,與心道相沖,便會害吾修行。所以,老夫的針,便稱作隨緣渡劫針!”
牟賢一邊說話,一邊施行針灸,眼花繚亂之間,顏穆周身上下已扎滿細細銀針。
顏穆很快打起了鼾聲,看去睡的很安穩,絲毫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異狀。
桑北的心中驀地生起一縷敬意,對方於一氣間,毫不停手,將近百針一氣行完,看其呼吸平和,一身修為內斂不放,深不可測。
“我這針法,既叫隨緣渡劫針,也喚作九九歸一針,一化萬千,萬千歸一,存乎一心,運於一氣,於出手收手間,周身血便執行一周天,凝於一心,發乎一針之變,必求一發中的。”
牟賢一邊說話,一邊暗自打量桑北一眼,驟見他一身氣息渾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