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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畢竟不是那自憐自哀的性格。
想了一陣,又糊里糊塗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有人在輕輕呻吟,她不由地想,這病人可耽誤不得,一定要給他把把脈,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努力睜開眼睛,望見四周的情境,才恍然明白自己身處環境。
但確實有人在輕輕呻吟,正是剛才那少年。
只見他蜷縮著身體,似乎隱忍著極大的痛苦。
南星近前一看,他眉頭緊皺,一摸,發著高燒,又一把脈,似乎是傷口感染導致毒氣攻心,如果在外面就可用散熱活血的方子,可是如今這種條件下,什麼都沒有......
只能先把傷口處理一下了。
南星將他扶坐起來,想給他看一下傷口,卻又猶豫了一下,自己畢竟是女兒身,之前在徐家醫館,都是遠處觀看症狀,從未近前診治。
但想到身為醫者,男女皆為病患,難道這一點男女有別都不能克服,還算什麼醫者?
想到此處,便從腰部把他的上衫解開,脫至腰際,這才看到,這少年的傷竟如此兇險,竟是被人從肩胛骨用利器穿過,離心臟的位置非常之近!
如果再偏離一點,想必他會馬上死去。
也不知這少年究竟犯下什麼樣的錯,竟被用刑到如此地步?更不知他是如何忍耐下來這樣殘酷到極點的刑罰?是誰這麼殘忍,不讓人痛快死去,而是要一點一點地折磨?
南星把牢房裡唯一一隻破碗裡的水取過來,把自己的衣袍下襬使勁撕下一塊兒來,輕輕蘸著水,將傷口清理乾淨,又拿出自己懷裡的金創藥,給他的傷口輕輕塗上,扶著他從他的腋下一圈一圈用布包紮起來。
這樣處理完,自己已滿頭大汗,長吁了一口氣,把少年放平躺倒。心想,這傢伙也太重了吧!
南星靠在牆上,覺得自己更餓了。
就去牢房門口,喊道,“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牢房外面的走道上似乎走來一人,應該是點了個火把,火光越來越近,罵道,“吼吼什麼?還沒到飯點兒呢?”
南星見是一個年紀較輕的衙役,便懇求道,“大哥,能不能給我們弄點水來,太渴了,大哥!”說著把那個破碗遞給他。
那衙役見南星一口一個大哥,倒也沒說什麼,稍頃,弄來點兒水,道,“消停點兒啊!別再吼了!”
南星連連點頭稱是,忙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水。又問道,“大哥,多謝啊!不知我這個案子您看,什麼時候審啊?”
“你什麼案子啊?”
南星一愣,對啊,自己不就是當街罵了幾個混混,就被不由分說抓了進來,便說,“是啊,大哥,我實在冤枉啊,我什麼也沒幹,就是在街上給別人打抱不平來著,結果,就被人誤抓了,您看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那官差不耐煩地道,“你冤枉?關到這裡的人都說自己冤枉!照你這麼一說,難道全給放了?!”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星,道,“想知道更多的?”
一邊朝南星伸出手,一邊眯眼覷著她,“懂嗎?”
南星懵懂地搖搖頭。
那官差急道,“規矩也不懂,身上有,那個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南星恍然大悟,這是赤裸裸地要錢嗎?
可是銀子都在楊叔身上,只因當時三人商議,銀子還是由楊叔背上比較安全一些,也不怕別人搶。
可是此時,上哪裡去找多餘的銀子?
自己身上除了一些藥粉,別無他物,連包了幾件衣服的包袱都被官差給沒收了。
便笑道,“大哥,您看我現在是沒有,但我出去了,我朋友那裡有啊,到時候我一定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