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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家族看住這個貴婿。
凝萱進市委大院的第一天,人人都當自己是個花瓶,沒有安排工作,沒有人敢抱怨,到點下班,絕不要求加班……可別以為上司只有一個秘書,除去自己,餘下三位都是官場的老薑,整日忙的陀螺似的轉。凝萱不動聲色,用了一年的時間博得幾位同僚的信任,又耗時三年,終於擺脫了花瓶的稱號,成為遠房姑父身邊的得力干將。顯然,她那個遠的不能再遠的姑媽更信任自己,明裡暗裡叫自己看牢她的丈夫。
凝萱前世的死亡是一次車禍,高架橋上的數車連撞,痛是她腦海中的最後意識,凝萱猛然坐直,激盪起的水花迸濺到了桶外,正拿桂花澡豆往凝萱身上塗抹的笑槐忙輕聲問:“姑娘……做噩夢了吧”
噩夢?
凝萱徐徐的重新坐回去,任由水湮沒到自己的頸部,笑望著笑槐:“是啊……只是做了個夢”
第十五章 素齋
日影西沉,凝萱拖著溼漉漉的頭髮坐在鏤空的小窗前,慵懶而又盎然的看著園中的景色。果然就像尺素說的,東五間的風景極佳,不用出屋,凝萱幾乎可以聞到酸桃子的青澀味道,想想便流口水,如果每天都能這樣愜意,不用去想以後的日子該有多好,凝萱甩甩溼漉的頭髮,暗道自己越發小孩子脾氣了,總想些不切實際的事兒。
笑槐捧了乾淨的白紗棉,正給凝萱絞頭髮,見她甩頭,笑道:“姑娘的頭髮也太滑了些,我都攏不住了”她們姑娘的髮髻就是不戴一枝花,也勝過旁人插金戴銀。
兩邊侍立的小丫頭忙奉承道:“笑槐姐姐說到我們心坎裡去了,何曾見過哪位主子有這樣烏順的頭髮,真叫人羨慕。”
凝萱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纏絲琺琅銅花鏡,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透反射出來的光暈,迅速與笑槐交還了一個眼神,繼而問道:“你們兩個跟在笑槐姐姐身邊可習慣?她看著嚴厲了些,不過心腸卻最好。剛才四姑娘在,我也沒來得及問,你們兩個可是家生子?”
兩個丫頭比笑槐少不了幾歲,都是心思精怪的主兒,一早得了小道訊息,說五姑娘身邊的笑槐也只是剛跟著姑娘,腳跟還沒站穩,更別提什麼信賴倚重了,兩人暗自竊喜,根本沒把笑槐一個燒火丫頭當成回事兒,這個時候,誰有本事誰往上爬。
哪承想五姑娘對笑槐不但倚重,還口口聲聲讓她們叫姐姐,二人心裡怎能不酸。
這兩丫頭一個叫青雪,一個叫青梅,都是府上的家生子,剛進門,一直在嬤嬤身邊學規矩,算是那種半吊子的學生,眼力不高,好爭風吃醋,要不然也不會打發到凝萱這兒,多少有點給凝萱添堵的意思。
青雪搶在了青梅前面:“姑娘說的是,我跟青梅的根基都在府上,我爹是大老爺的車伕,我娘領著漿洗的差事。青梅如今只有個哥哥在府上的鋪子裡做事,她爹孃老子都在南邊莊戶上。”
青雪一口氣說完,等著五姑娘高看自己一眼,她這番說辭可有講究,娘教導過,誇讚自己的時候總要找個作陪的託一託,青梅身邊沒一個親人在,五姑娘將來也借不上力,怎能比得上她爹在府裡的體面。
凝萱果然放下了銅花鏡,扭頭看了看胸脯高抬的青雪:“你們名字裡都帶著個青字,莫非都是一起進府的?”
青梅唯恐再被青雪搶了先,忙道:“回姑娘,同時進府的一共十五個姐妹,八個是外面買來的,餘下都是家生子,我們的名字是金嬤嬤取的。”
凝萱將這三個字又讀了一邊:“金嬤嬤……”
笑槐絞乾了溼發,任由它們隨意飄灑,又怕凝萱坐在窗戶前吹到風,便將姑娘拉到了書案前坐下:“金嬤嬤是專門管培訓小丫頭的內院管事,同時也料理著咱們府上的針線房,聽說一手刺繡的絕活兒深得老太太喜歡。不過這人深居簡出,沒有大事兒從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