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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流失的方言撿拾起來,加以整理。
那天晌午,天氣很好,馬子凱正在伏案寫作。鳳山縣文化局的一名副局長和縣文化館的韓文軒館長登門拜訪他。這位副局長告訴他,周公廟的廟會快到了,文化局決定邀請馬子凱的曲子隊在廟會期間助興。馬子凱欣然接受了。他合上了書稿,吃畢中午飯,派人到各村組去通知曲子隊裡的人員晚上到他家來排練。
晚上,馬子凱家裡燈火通明。曲子隊裡的人都到齊了,拉板胡的,拉二胡的,打&ldo;瓦子&rdo;敲&ldo;摔子&rdo;的和念曲子的都圍著一張方桌而坐。田玉常來得最早,他也是曲子隊裡的一名成員。他念(其實就是唱)曲子時特別投入,眯著雙眼,搖頭晃腦,聲音蒼涼雄厚,能念出曲子的韻味兒來。田玉常一來,自然少不了趙烈果,她坐在燈下,一邊聽曲子,一邊做針線活兒。
馬子凱的三絃彈了兩聲,樂器便一齊響動了,第一段是由田玉常念《諸葛亮撐船》。接下來由馬志敬念,馬志敬最拿手的曲子是《張連賣布》。這齣曲子說的是一個叫張連的賭徒向妻子二姐娃悔過的事情。曲子幽默、誇張,是一齣喜劇,女人們尤其愛聽。圍在院子裡的莊稼人之所以沒有走是等著聽馬志敬念《張連賣布》。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無論是念曲子的還是聽曲子的興致都很高,就是念到天大亮,人們也不犯愁早晨要去出工。現在,是各家做各家的莊稼,自己支配自己。再說,地裡也沒有多少活兒,人們難得熱鬧這一夜。馬子凱喝了幾口茶,重新抱起了三絃,他對馬志敬說:&ldo;大家都想聽你的《張連賣布》,你就唸。&rdo;馬志敬說:&ldo;叫玉常念二姐娃,我念張連。&rdo;馬子凱說:&ldo;也行。&rdo;田玉常用舌頭舔了舔嘴唇說:&ldo;念就唸。&rdo;他夾細了聲音,咧開了嘴巴,用女聲念道:&ldo;我名叫二姐娃……&rdo;
一直鬧騰到凌晨兩點多,意猶未盡的莊稼人才散了夥。
就在幾個年輕人正幫著馬子凱收拾桌椅板凳的時候,忽然聽見趙烈果在街道上吶喊:&ldo;不好了,有賊!&rdo;由於喊聲失控了,失常了,很瘮人,剛進了院門的莊稼人不知道是什麼事,他們趕快向田玉常家裡跑。
院門本來是鎖著的,趙烈果開門時也沒發覺鐵鎖被人弄開後虛按在上面。她推開門急急地去廁所裡尿尿,褲子剛抹下來,田玉常就進了牛棚。田玉常到牛棚裡去給牛添糙,他拉開燈繩一看,牛不見了,他像捱了一悶棍似的失急慌忙地跑出來說:&ldo;牛沒了,牛被人牽走了。&rdo;趙烈果一聽,一泡尿也沒尿畢,提上褲子出了廁所。她到牛棚裡去一看,牛棚裡果然空蕩蕩的,她發了瘋似的跑上街道放聲吶喊。她一開腔,幾乎把嗓子喊炸了,喊出的腔調有一股怪味兒。
院子裡即刻有了一股詭秘的陰沉沉的氣味。田玉常拉開了裝在屋簷下的電燈開關,放在房簷臺上的傢俱、舊鞋、小凳子、磨刀石即刻從黑暗中跳出來了,唯獨不見了兩袋子碳酸氫胺化肥。這兩袋化肥是他昨天才買回來準備播種玉米時作底肥。田玉常叫趙烈果去房間裡看看,還丟失了什麼沒有。其實,房間裡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張老式櫃和老式箱子裡塞的都是一些舊衣服,家裡沒有電視機,連一臺fèng紉機也沒有,最值錢的就是一輛腳踏車,腳踏車已經很破舊了,盜賊大概對它不感興趣。他們僅有的一百多元,被趙烈果藏在炕蓆底下的麥糙中,不容易被發現。趙烈果開啟箱櫃看了看,說沒丟一件衣服。
此時,院子裡已擁了一大堆人,人們七嘴八舌地談論著。這真是誰也料想不到的事情。田玉常兩口兒失去了主意,不知該怎麼辦。馬志敬說:&ldo;你兩口子先不要急,把永達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