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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弘遠還能咋辦,只能跪了:「微臣見過陛下。」
武晟帝笑了,「你小子沒讓朕失望。」
「微臣不過是說了實話罷了,聽說朝堂上吵得跟鬧市一樣,微臣心疼陛下的耳朵呢。」季弘遠笑眯眯道。
武晟帝:「……」這小子比上回大膽了不少。
他眯了眯眼,「向問劍進京了是吧?」
季弘遠恭敬道,「回陛下,向伯進京跟微臣和內人說了些零星往事,又離開了。」
他很認真地解釋,「也怪微臣,這一次就生了個雙胞胎出來,微臣又不像陛下這般富有天下,怎麼也得想法子給家裡兩個崽子攢些嫁妝和聘禮,只能勞累向伯了。」
「他都跟你們說了什麼?」武晟帝被逗得笑出來,有點好奇問道。
季弘遠沉默了下,恭敬叩頭,「微臣要替內人謝過陛下當年不殺之恩,若非陛下,微臣娶不上媳婦,可能到現在還是個農家小子。」
武晟帝:「……」
向伯進京後,聽季弘遠和陸含玉說起聖人所言,恍惚了好幾天,才跟他們說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
殷十六當年救了太多得罪權貴的人,又將他們都送出了京城,這對當年還不算太穩的武國來說,算是大忌。
現在世家和商賈被打壓得抬不起頭,可十幾年前,連聖人都要靠世家和巨賈,才能勉強維持前朝留下的爛攤子,給老百姓們喘息之機。
當年那位判將,其實是已經被滅門的世家的試探,當時朝中甚至有好些世家不滿意聖人打壓,意欲作亂。
殷十六身為江湖歸安人,為權貴所排斥,也為江湖所不容,成了動亂的導火索。
向伯只知道,郎主殷十六當年像是早知道自己會出事,所以提前收養了青衫,還讓她扮做小郎,讓別人以為那是他的親生兒子。
至於當年他能帶著青衫和陸含玉逃出京城,一路往南去,也是靠殷十六拼死扔給他的一塊禁衛軍腰牌。
向伯以為那是殷十六早前準備的,那腰牌他一直帶在身上。
向伯是沒有在朝為官過,他不清楚,季弘遠在中書省整理了小半年詔誥和銀書鐵卷之類資料,一拿到牌子就發現不對。
那不是普通的腰牌,是禁衛軍聖人親衛龍虎衛的腰牌。
季弘遠再想想聖人那好像啥都知道的神叨叨表情,那聰明腦袋瓜子還有啥想不明白的。
他抬起頭,看著聖人,「向伯以為外父是知道京城局勢不妙,所以提前做了很多準備,但其實是外父知道自己難逃一死,用自己的死,換其他人的生。」
武晟帝面上沒有特別的表情,淡淡問,「還有嗎?」
「外父能讓那麼多人離開京城,肯定也答應了陛下其他條件。」季弘遠順著武晟帝的意思繼續道,越說越肯定,「比如,為今日陛下除去陳家留下伏筆。」
「那你該知道,臨安可以選擇不死,是朕一定要他死的。」武晟帝居高臨下看著季弘遠,「陸六娘恨嗎?」
季弘遠思緒恍惚了一瞬,他也問過陸含玉這個問題。
「我不恨,向伯跟我說過,阿爺是個磊落坦蕩的人,他從小在江湖摸爬滾打,知道有得必有失,也明白自己到底要什麼。」陸含玉看著窗外的夜色,安靜落淚。
「錯的不是聖人,阿爺說聖人已經有殷氏九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聖人給過阿爺選擇,他和阿孃選擇做英雄。」
「英雄沒有錯,錯的是世道,是人心貪婪。」陸含玉仰望著星空,當時季弘遠都很難分清,她到底是不是怨爺孃的選擇。
但陸含玉有句話說的很清楚,季弘遠一字不差在太極殿裡傳達,「六娘說,她的仇人自始至終都是陳家。」
「微臣鬥膽,替六娘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