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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過去,春華並沒有回京城,仍舊在泉州陪著崔禮禮籌備潮幫的事。
接到李大夫傳來的訊息,崔禮禮也不免有些詫異:“怎麼不回京去看看賴勤?”
春華的手指梳理著馬兒的鬃毛,沉默許久,才開口道:“姑娘,你一定懂我的。”
當初賴勤是看不清這花花世界,才對她這樣的人動了心。
如今他能看見了,就如同跨入一個新的天地,這世間萬物,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美妙的。總不好再拿捏著過去的那一點情分,強迫他留在自己身邊。
“也請姑娘也莫要告訴他我的行蹤,給他些時日看清楚人世間。”
崔禮禮頓時就明白過來,又笑道:“你以前不是說,你看上誰,就要拿銀子把他砸暈?”
春華一跺腳:“砸他作甚,那些銀子,夠我日日去九春樓,一日換一個。”
話雖如此,可日復一日地沒有訊息,春華漸漸地也不再提賴勤了。
再過了半年,陸錚的船隊要出航,春華說想跟船,臨竹自告奮勇地說要陪著她一起去。
春華知道他的心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各司其職知道嗎?本就該拾葉跟船,你去做什麼?”
臨竹去求陸錚,陸錚也沒答應。
一是不放心拾葉這小子跟在崔禮禮身邊,二是他也知道春華無心於臨竹。
起錨前,岸上跑來一個人,一邊追著船一邊喊:“春華姑娘,春華姑娘,有你的信!”
船帆漸漸升起,春華沒有下船去拿那封信,迎風站在船頭。
拾葉抱著劍看她:“不取?”
“不想取。”
不用看也猜得到,信中定然是寫了些相思之情。
林媽媽說過,京城那個地方,亂花迷人眼,春色惑人心。耐得住寂寞的男子少之又少,所以大家閨秀出嫁時才會備上通房丫頭,替她們盯緊男人的心。
可她更記得姑娘說的話:別想著拴住任何人的心,一切靠的是情分。
春華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取出千里眼看向遠方。
【終曲】
當這艘船回到港口時,已是次年春暖花開之時。
驕陽將她的面板曬成了麥色,她梳著麻花辮,挽著袖子指揮著船工將卸貨:“仔細些,這些都是精細的玩意兒。磕碰不得。”
“春華——”崔禮禮挺著大肚子站在遠處地涼亭下朝她招手。
春華連忙跑過去扶著她上馬車:“姑娘,您仔細些,碼頭石頭多,不留神摔一跤可怎麼得了?”
“我身子重,出門不方便,正好你回來了,你替我去辦件事。”
崔禮禮取出一個帖子塞進她手裡:“聖人來訊息說前些日子賢豆國的使臣來朝,要了好些絲綢、藥材和瓷器。工坊的人來了,就在咱們商會里候著,你去談一談。”
這是輕車熟路之事,春華撣撣衣裳上的灰:“我現在就去。”
崔禮禮蹙著眉:“你好歹換件乾淨衣裳,梳洗打扮一下。”
春華咧嘴一笑:“都是工坊的人,誰嫌棄誰啊?”
不等崔禮禮再說什麼,她翻身上馬,鞭子一甩就奔向商會。
一進商會大門,繞過照壁,院子裡堆滿了箱子,一個長衫男子,正蹲在箱子前一一檢查箱子裡的瓷器。
春華心頭一窒,駐足不前。
她好像生病了。否則,眼前的一切怎會突然模糊起來?
男子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望向風塵僕僕的姑娘。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揪著灰撲撲的裙襬,髮髻上沾著枯草,鼻頭上還有汗水混著塵土的黑泥。閃亮的眼眸浸滿了淚水。
賴勤快步走向她,率直地一笑,將她抱住:“春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