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木本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兒射沙堆右,一會兒射沙堆上,一會兒後弓馬步半蹲下來或右腿單膝跪著射沙堆下,射一箭又一箭,可有玩趣。每次他都在沙堆三四步之外,每次都把弓拉到最滿,把沙堆射得一個一個的小洞,像一座“百窟山”。且也別看老爺爺他孫子才是個七歲的孩子,玩起來卻也有性格。每射一箭,他基本不會再往沙孔裡射,而是向沒有射過的地方射箭,這樣便可以說是一箭一洞,一矢一的,練出他別樣的射技,而不讓每一支箭都木然的射出去,顯得射箭別無生趣。
箭頭拔出來,端頭也滿是溼涼的細沙,他會用手把細沙捋弄乾淨,減小再次把這支箭射出去的摩擦力和阻力,能讓每支箭射在沙堆上的洞看著舒眼,洞口、洞沿、洞壁不帶疵毀。同時也保證每一支箭射在沙堆上是直插入溼沙層裡,箭頭能被緊咬住,不讓箭倒扳了起來,毀了射好的沙洞,給“百窟山”毀了容,不好看。
老爺爺他孫子在沙堆表面射的“百窟山”,我走近窺賞過,真基本上是一箭一洞,且因為他射箭時每一洞與每一洞之間的距離把握得當,沙堆表面雖然是幹沙,卻又沒有多大的流滑,“百窟山”形容俱美,可以說是藝術品。
他爺爺給他做的弓箭雖並不稱他的玩意,但能理解爺爺的用心,不煩也不鬧,把不稱心的弓箭依然玩得讓自己心愉,還玩出了自己的“成果”,在小時候的孩童中,很多孩子都能與他玩得好。
他拿弓箭也不僅僅只是射沙堆,他家屋後小山崗下有一避陽的豎直的小山壁,山壁腳下是一條山水小溝,山壁一側有一細流往小溝裡注水,壁面長滿了青苔。他便從家裡拿了小刨鋤把壁上的青苔清出一大塊空來,空壁上的山土是溼軟的,把弓拉滿,也能把箭射插在壁上。在壁上,他且不再是把山壁射孔洞射得像蜂窩煤一樣,而像是在作畫。每射一箭就是一個箭眼,每一個箭眼就是一個點,最後,如星點般的箭眼便結成了一幅畫,一幅生動奇妙的畫。
在山壁上射箭作畫,鄰近的孩子們聽說了就都跑來觀摩,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誇讚他,“這可真是一幅傑作啊!子炎,你可真會開動腦筋啊!”一個大他兩歲的孩子說道。
子炎,他就是這麼一個愛動腦筋,聰明的好孩子。他爺爺是個會疼孫子的人,子炎總是對很多東西好奇,他爺爺就耐心的講給他聽。許多子炎想要但自己又不會做的創品,他爺爺也總是那麼悉心地手把手的教給他。他爺爺是個開明的老頭,疼愛孫子,從不會溺愛孫子,他知道用最正確的方法教導子炎,考慮問題周全,不會全由著子炎。
老爺爺姓楊,平日裡對子炎順愛親怡,但若是子炎做了錯事,或是不聽話,他立馬就變得極其嚴厲,訓罵子炎的怒喝之聲叫左鄰右舍聽了也為之生怕。
從那年之後,過了四年,子炎上了五年級,因其思維敏捷,愛思考,學習成績在班上出類拔萃,老師同學們都平日裡也對他都甚為誇讚。一方面是子炎自己生性聰靈,學習也肯勤奮努力,另一方面是從小楊爺爺對他的盡心教導,只是楊爺爺在子炎上五年級這一年十月的一個深秋夜裡離了人世。楊爺爺去世後,子炎對爺爺頗為思念,懷念和爺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一個週日,子炎在他家的角屋裡翻翻騰騰地尋弄,在幾根大圓木的裡落裡,他找到了當年楊爺爺給他做的那把弓,弓身滿是灰塵。他稍搬開大圓木,挪出一些空隙,把弓小心地取了出來。四年前,楊爺爺給他做這把射力不大的弓的時候,子炎還是個七歲的小孩子,四年後,子炎長高了許多,壯實了許多,把弓拿在手裡,像是縮小了一倍,四年前的弓,四年後只覺如弩一般大小。時久因雜,原本連線弓兩頭的弦,只一頭系連著,另一頭便斷了,三圈系線倒也還在弓的那一端。弦雖然不知到底是何時斷了,絃線在弓的一頭吊著,把弓豎起來,絃線便直垂著,只是因為時久,絃線褪成了蒼舊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