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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以他路過的縣城都只是匆匆遊覽一番,不做停留。在外面走了三個月,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地裡種的莊稼也早就枯死。他只能去山裡,和其他村民一樣採些菌子和野果果腹。
知道他外出遊歷的村民聽到他回來了,便好奇地去問他是否得出了自己疑問的答案。他搖搖頭,說自己什麼都沒弄懂。地荒了,問題一點沒弄懂,這樣的結果換來的只能是大家的嘲笑。白山村中的村民都知道了他的愚蠢,便開始叫他愚夫。至於他的本名,他自己都記不清。現在有了這稱號,更是沒人在意了。
得了愚夫的名號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接下來的幾年裡,他一直追尋著這些問題的答案,可答案卻似乎永遠也不會揭曉。他在田中躺著,望著這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淡紫色的天空,天空沒有告訴他答案;他去山中的白檀樹林裡躺下,一陣風吹過,漫天的白檀花飄落,為他蓋上了一層雪白的棉被。這隨時都可能開放的花朵沒有給他答案。他從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依舊沒有得到答案。最後,當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走向消亡的時候,他想去白山的山頂看一看。
爬到山頂,就算自己最強壯健康的青年時期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可他沒有猶豫,也許正如旁人所說,他是個不計後果、不慮得失的愚夫。於是,他就拖著這即將入土的身體開始了登山。
遭遇的野獸、摔倒、疲憊……各種痛苦與折磨摧殘著這個老人。他甚至在途中暈倒過,醒來之後他似乎已經虛弱到無法行動,他的身體在渴望著一場長眠。但不知哪裡來的精力注入他的身體,一股一生伴隨他的執念要他繼續堅持下去。最終,踩著寒冷的積雪,他跌坐在山頂附近的一處山洞中。
這山洞從未有人來過,因為高度的關係也沒有成為某些動物的巢穴。愚夫感到自己大限將至,他走到正前方那石壁前,拾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把自己追尋最久,也是最為困惑的五個問題寫在了上面。這五個問題讓他在意了一生,所以他這個沒有文化的人也專門去學習了這幾個字的寫法。他一筆一筆的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刻痕,就像在書寫自己的生命。這裡人跡罕至,能看到自己問題的人肯定少之又少,可他還是將這些問題留在了這裡。人總得留下點什麼,就算自己的生命再荒誕,也要留下些東西證明自己來過。
刻完那些問題,他感覺自己精神好了很多。也許是紀念了自己這愚蠢的一生?愚夫再次上了路,他很輕鬆的爬上相距幾十米的山頂。站在山頂之上,他第一次發現遙遠的天空離得如此之近,彷彿觸手可及。流雲,大風,寒冷,溫暖……一切感受向他奔湧而來,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用一個最準確的詞形容,這種感受便是——感動。
他好像聽到一位女子的歌聲,她的聲音如此悅耳,卻又帶著渾厚與粗獷。她在歌唱,歌唱漂流的星球,歌唱生命的奇蹟。愚夫閉上了眼睛,淚水漸漸從眼角流下。他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一些自己這個愚蠢的人一生都未能明白的東西。
……
“這……就是愚夫的記憶……”曜辰明從回憶的幻象中醒來,很難形容他是用怎樣的視角見證了這些回憶,有時是愚夫本人,有時是旁觀者,有時卻又像是上帝視角……暫且放下這些思慮,曜辰明睜開眼睛,下一刻,驚訝便無法壓抑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面前正是一片種滿烏稻的田野,這是賽瓦因最主要的農作物,那稻穗中撥開便是黑色的米,平常老百姓吃的主食都是這個。這片田地經營的不是很好,別說那沒除完的雜草,地都只澆了一半。淡紫色的天空風和日麗,順著那太陽的光輝向下,曜辰明便看見了那個躺在田邊的人。他就這樣躺在土地上,嘴中叼著一根野草,雙手交叉放在腦後,眯著眼看著這再熟悉不過的天空。曜辰明認識這張年輕的臉。他就是愚夫,只不過現在他還是個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