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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屈平乘船來到一個柳暗花明的村莊。小船靠上了碼頭,船家攀上岸邊,將纜繩在岸邊的石碇上拴牢,小船晃了幾下便穩如床榻了。屈平頗有些戀戀不捨地躬身走出船艙,伸伸懶腰,目光攝像機鏡頭似的掃視著岸邊村頭的美景。他提著裝滿沉重筆筒的藤包,在同船人的攙扶下登上碼頭。這是一個小巧玲瓏的村莊,村子裡的男女老少正身著節日盛裝,奔向一個小廣場,屈平也隨著人流湧去。廣場的北邊,搭起了一座巍峨華美的祭壇,猶如後世演戲的舞臺。有人告訴屈平,人們這是在祭祀&ldo;子嗣之神&rdo;的&ldo;少司命&rdo;。為了迎接少司命的到來,人們在祭壇前供滿了秋蘭和蘼蕪,這些花草長著清新的綠葉,開著素潔的白花,香氣菲菲,顯得是那樣芳潔,那樣清雅。祭壇下儘管人數眾多,但卻鴉雀無聲,人們全都伸長了頸項,聚精會神地盯著壇上,期盼著少司命的降臨。少司命果然不負眾望,一位荷衣蕙帶的美麗女神,輕盈飄忽,悄然無聲地降臨祭壇,她嫻雅,秀美,令人肅然敬慕。與少司命同時降臨的還有另外幾位女神,她們既歌且舞,似後世舞臺上的演員。壇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誰也說不出這些女神的姓名,她們跟少司命是怎樣的關係。更令人費解的是,在這歡樂祭祀的良辰,少司命的美眼卻為何總帶幾分哀愁?大約她時刻關心著新生嬰兒的命運,神情才總這般喜中帶愁吧!少司命一邊誇讚花草的芳潔,一邊用那關切的目光掠過那滿祭壇的&ldo;美人&rdo;,她終於發現,其中獨有一位美人,正目光灼灼地向她含情致意,希望自己能有美好的子嗣。祭壇上載歌載舞,抒寫著少司命的來去所帶給人們的歡樂與悲思。從唱詞的口氣看,主人公應該就是那位與少司命含情目視的美人,她剛剛向少司命傳達心中的願望,美麗的少司命卻又乘著旋風,飄展著雲旗很快離去了,竟然沒有一句告別之辭。這固然使主人公悲傷,但想到神靈早已心心相印,瞭解她的祈求,心中又生出了無限歡樂。主人公抬頭遠望,只見少司命已倏然消逝於青雲縹緲之中。但那雲層卻還久久留在空中,彷彿在等待著什麼。那麼,她究竟在等待什麼呢?原來她要偕美人一同到太陽神洗澡的咸池去沐浴,然後再到日出之?d谷去把秀髮曬乾,以實現這位美人求子的熱望。可見這位少司命對那些&ldo;求子&rdo;的&ldo;美人&rdo;真是關切備至。然而這些世間美人終究不能同神靈一起沐浴,少司命不禁臨風放歌,柔情綿綿……
這位賜福人間的少司命生的是那樣秀美,她的車乘也絢麗多彩,車蓋由漂亮的孔雀羽毛編成,旗旌則飾有青藍的翠羽。她既是位國色天香的女神,又是位身披長劍的巾幗英雄,她登上九天監守著彗星,手挺長劍,懷抱著幼童,於嫻雅溫和之中又透出一派英姿颯爽之氣。有這樣一位少司命做兒童的保護神,人們怎能不喜形於色,由衷地讚嘆!
屈平的這番見聞,便是日後創作《少司命》的素材。《九歌》中的大部分素材,都是這次漫遊獲得的。
香溪漫遊數日,屈平又泛舟順流而下,從西陵峽口入長江。長江的風貌、品格與氣度,跟香溪斷然不同。倘說香溪是裊裊婷婷的少女,長江則是拔山舉鼎的彪形大漢;倘說香溪是潔白跪乳的羊羔,長江則是興風狂嘯的猛虎;倘說香溪是潤物細無聲的淅瀝春雨,長江則是滂沱的暴風驟雨;倘說香溪是優美動聽的輕音樂,小夜曲,長江則是雄渾磅礴的大合唱,交響樂。啊,長江,偉大的母親河流!她有坦蕩的胸懷,江面寬闊遼遠,江水浩蕩,茫無際涯。她有雄偉的氣勢,洶湧著,咆哮著,奔騰著,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將妄圖阻撓她前進的一切沖跨,毀滅,吞噬。她的性格多變,有時像怒吼的雄獅,掀起千層浪,捲起萬堆雪,勢若雷霆經天,霹靂萬鈞;有時像剛生過寶寶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