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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困獸之鬥內,滿滿盯著天邊的滿月若有所思。
若她沒記錯,方才進來時,天上只一輪淺淺的彎月,恰似初一。
而如今,卻成了滿滿當當的圓月。
滿滿皺了皺眉,困獸之鬥可困人一月。
一月之後,困人的那種會將入者絞殺,困己的那種則會將主人逼出。
白夜布的第一重困獸之鬥,日月隨山川湖海而動,困住了白夜自己卻困不住時間。
無人用外力開啟的話,便只能等一月期滿。
而很顯然,他等不起。
可這四位神官合謀布的第二重則完全不同,困住了人,竟也自己塑造出了時間!
明明沒有太陽和著白日,月亮卻在以極快的速度完成了東昇西沉,而現下滿月,已然是十五之兆!
如若月亮再次消弭成彎月,他們卻還沒找到陣眼,只怕就得被陣法絞殺!
想到這裡,滿滿心一沉,不自覺的握住手裡的彎刀,嘴中輕喃:“陣眼麼?”
“滿滿!”
聽到扶光的聲音,滿滿回頭就看到扶光跳著朝著她揮手。
不再多想,滿滿斂了神色,直接往陳三願和扶光的位置走去。
看向陳三願,她抬手指著天邊的圓月:“阿兄,半個時辰前方才初一,如今已是十五了。”
聽懂滿滿的意思,陳三願抬頭看著這輪詭異的滿月:“白夜只說陣眼是微小重要之物。”
滿滿不太相信:“只這兩點?”
扶光在一旁氣呼呼地補充:“只這兩點,微小,重要,再無其他。”
接著他又踢踢腳邊的石塊,在夜裡發出突兀的響聲:“我同阿兄一道連石縫都翻了,卻還是沒找著。”
滿滿不再多言,手仍緊緊的按在彎刀上,轉身看向剛剛站著的地方,眸色幽微:“若是強攻呢?”
陳三願拍拍她捏著彎刀的手,讓滿滿洩了力道放鬆些:“方才給你的好東西可就是這般來的;這困獸之鬥強攻不出,越往陣緣,便越多傷人的冥燭。”
“冥燭有甚可怕?”扶光不甚在意的問。
聽著扶光這驕矜的話,陳三願不多說什麼。
神秘地一笑,他忽地提起扶光,又遠遠地往陣法邊緣處一扔。
“燙燙燙!”
扶光剛一觸到陣法邊緣,周遭的一切花草樹木,土石屋舍,瞬間皆變成了一對對白色的冥燭在天空中匯聚。
在扶光還未來得及反應的片刻裡,無數燙人的蠟油朝扶光甩來,未等他逃脫,第二重蠟油便又追打著襲了上去。
而蠟油疊上蠟油的瞬間,扶光的衣袍便不可控的燃燒起來。
遠遠的看去,竟似一根活生生的蠟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自焚!
滿滿看到這兒心一驚,也就踏出一步,扶光便先被陳三願撈了回來,又順勢扔到了不遠處的小水塘裡滅了火。
陳三願站在水塘不遠處,瞧著扶光爬出來,冷冰冰的問:“腦子清醒了?”
扶光扭了扭衣袍上的水,有些不自在道:“清醒了。”
“清醒哪些?”陳三願站的勞累,隨便坐到一戶人家的階梯上問他道。
扶光囁嚅半天,還是道:“知曉白夜只是沒同我計較。”
陳三願盯著遠處還在燒冥紙的某個木偶人,眼裡不知在想些什麼:“還有呢?”
扶光抓著袖袍擠水的手一頓,彆扭的道:“不應鬱結於心,揪著難解之事無病呻吟。”
說完就跑向滿滿,甩甩水道:“滿滿,快用火術幫我弄乾些!”
滿滿看他氣性小了,腦子也理智些,才在指尖凝了火術,幫他把衣裳烘乾。
“外事本不幹己身,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