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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多時候事與願違。

無霜可以在大人不在時跟在穆雲清身邊保護她，可以換走她離開魔界的地圖，可他不可以違抗大人的命令。

——修仙界的人到來，他不能阻攔。

穆雲清想離開魔界，他也只能默默地看她走遠。

……

凌殊離開的第三日正午，穆雲清在宮殿後院閒逛，思索著是不是能打地洞挖山離開，倏地，她精神一震。

她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穆雲清抿平嘴角，儘量維持住從前的高冷，小跑至有遮掩的樹木叢，這才轉身：「師兄。」

楚蕭聽到這一聲久違的呼喚，遲怔了一秒。

他現身，看著穆雲清，眼神複雜：「你想起來了。」

穆雲清摳緊手指，繃著臉，生硬地點點頭。

也是這時候，她總算發現到來的人是話少人冷的師兄楚蕭的好處……起碼，他不會像奶狗紀青陽那樣，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便是恢復記憶一事，恐怕都要悲嘆一盞茶的功夫。

只不過，就算如此，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當前的局面也有夠尷尬。

楚蕭看出她的不自在，沒有多問，抿了抿唇，掌心突然翻轉。

亮白色光芒閃過，一把銀白色的佩劍出現在楚蕭掌心，他將佩劍遞給她：「你離開後，『林語』一直由我代為保管，今日，總算能物歸原主。」

穆雲清顫巍巍地接過佩劍，握緊「林語」的瞬間，劍身發出一聲輕嘯，穆雲清也為之一顫。

「林語」、「聽風」是兩把併名的絕世仙劍，「林語」是她的隨身佩劍，而「聽風」卻認了楚蕭為主。

「事不宜遲，雲清，我們迅速離開魔界。」楚蕭握緊掌心的「聽風」，沉著開口。

穆雲清抿唇。

她低頭，看看「林語」，又看看系在腰間偽裝成腰帶的冰蠶絲綾鍛，最後，想起來臥室裡琳琅滿目的首飾脂粉和花衣服……

啊啊啊，她突然好捨不得啊！

「好，我們走吧。」穆雲清的內心在滴血。

楚蕭深沉地看著她，未置一言，點頭間，兩人御劍飛上天。

穆雲清記憶恢復之後，修仙技巧法術全部回歸，在楚蕭面前的她，顯然又恢復成了遺世獨立、清冷傲然的宗門大師姐。

可一切，不過是表象。

御劍飛行在半空中，楚蕭時刻注意著周遭有沒有魔族的埋伏，穆雲清……她卻在胡思亂想。

努力嚥下心頭梗上的一口老血，穆雲清開口：

「師兄，上次你來時，我對你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和他純潔無垢的師兄妹情誼啊！

她話音剛落，明顯察覺到楚蕭御劍的動作頓了頓。

「沒關係，我知道那時是你失憶，我沒在意。」楚蕭的音色是慣常的清冷，不過細品之下，能覺察出他尾音的略微顫抖。

楚蕭看著倉促掠過的青山白雲，想到此前師弟紀青陽返回宗門時帶來的訊息，他深深閉了閉眼，藏於袖下的拳頭握緊。

「關於你和那個魔族的事……」一向表現地自製、無偏私的楚蕭斂眉，復看向穆雲清。

穆雲清一臉斯巴達！

楚蕭不忍：「紀師弟回去只稟告了師父，派裡的其他弟子卻並不知曉，雲清你……也不用太介意。」

穆雲清：「……」

只稟告了師父，為什麼他也知道了？

除了他楚蕭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他這個「其他弟子」，究竟指代多少人哦qaq！

她好想暴揍紀青陽，又想……抽死那個曾經的自己！

話題進行到了不可能繼續的地步，一時之間，兩人再無話。逃離魔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