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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衣裳或是身上沾了什麼汙穢,尷尬得臉都快紅起來了。
蔡襄一把將安心拉開道:“你做什麼?沒看見過帥哥麼?”這話他是跟安心學的,安心常常在蔡襄看著她的時候嘴裡冒出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麼?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安心待在一起時間久了,想要不受到她“汙染”都不太可能。
“呵呵,沒什麼。”安心打了個哈哈掩飾道。
“肯定有古怪。”蔡襄不信。
“反正和你沒關係。”安心對著蔡襄丟下一句話後立刻熱情地上前握住蘇舜欽的手重重搖晃了幾下道:“歡迎歡迎,子美先生。”這種豆腐不吃白不吃,何況蘇舜欽長得還真是養眼哪,比蔡襄俊秀多了。
“什麼子美?他叫舜欽。”蔡襄撓了撓頭不解道。
安心吐了吐舌頭暗道壞了,一時口快說漏了嘴,忘了男子二十冠而字,現在的蘇舜欽還未成年呢,哪來的字,況且也沒有人告訴過她。她裝作沒有聽到蔡襄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拉著蘇舜欽說長問短。未來的大文學家呀!難得能當面見上一次,怎麼能不好好抓牢這個機會呢!比不得蔡襄,成日裡在眼前晃悠,見多了就沒感覺了。
原來少年時的蘇舜欽竟如此害羞,被安心超乎尋常的熱情給嚇住了,在那裡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蔡襄微微感覺有些不悅,伸手扯開安心緊緊握住蘇舜欽的手道:“我這朋友靦腆,你可別嚇壞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而不高興,只是不喜歡看到安心與別人如此接近。
蘇舜欽正窘得不知所措,蔡襄上來這一解圍,他頓時鬆了一口氣。面前這個言行古怪的小女孩看來也有十二歲的模樣了,怎麼還如此天真得不知男女有別。
“切,好稀罕麼?我又不會吃了他。”安心悻悻然地鬆開了手,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蔡氏正坐在那裡繡著花兒,不時抬頭慈愛地看著他們,而蘭汀早就乖巧地倒了茶來候在一旁了。
蔡襄訕訕笑著,拉過蘇舜欽也在石桌旁坐下,悄悄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個是我們家的母老虎,我輕易不敢得罪她,否則後果堪憂。你仔細些,別讓她扯住把柄。”這幾句話一說,害得蘇舜欽更是不敢開口說話了,只得奉守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
“襄兒,你在書院可還吃得慣?衣裳夠穿麼?天氣涼了,回頭娘再給你多做幾件厚衣裳帶去,山裡氣候涼。”蔡氏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與蔡襄說話的機會,自然噓寒問暖起來。
“娘你別費心了,我在書院挺好的,衣裳也夠穿。你有空閒就多歇歇。”蔡襄說著伸手在碟子裡取了一塊糕點遞給蔡氏,順手又遞了一塊給蘇舜欽。
“嘟嘟!”安心大聲叫道,直到聽到屋裡有人應了一聲之後才接著道:“今兒個太陽不錯,快把我師傅弄出來曬曬太陽。”
不多時,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從裡屋抬出一張軟塌擺放在陽光之下,然後又進屋去將蘇子揚背了出來安置在軟塌上。這少年表面看來瘦弱,沒想到勁還挺大的。
“嗤!”蔡襄悶笑一聲對著蘇舜欽悄聲道:“人家本來好好的叫鍾啟,她偏要給改個名字叫嘟嘟,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蘇舜欽聽著這古怪的名字,看著那小廝鬱悶的模樣,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安心知道他們在嘀咕什麼,只是皺皺眉不去理睬,難得安安靜靜地坐到蘇子揚邊上輕輕地給他捶腿。不就是改個名字叫嘟嘟麼?古人就是喜歡打驚失怪的。這名字多可愛,叫起來多順口呀,比叫什麼鍾啟好得多了。
蔡襄見安心不理他,便故意大聲對著蘇舜欽道:“聽說再過兩個月皇上就要大婚了,東京城裡肯定更加熱鬧起來。”
“正是呢,今日咱們進城一路上都聽見人在談論皇上大婚的事情。”蘇舜欽點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