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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將窗戶毫不客氣地關小了些,然後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倒不怕感冒。」
聞喜頓了一下,很快回道:「你怎麼過來了?」
話說完,她忍不住重吸了一下鼻子,只感覺他身上的氣息好像比起之前更為純粹濃烈了一些,像是甘露天泉一般,她連著聞了好幾下,也跟聞不夠似的,站起來想往他跟前湊,結果被他一下子按住了腦袋,在原地躊躇無法上前。
沈從越:「你聽聽,這周圍有馬蜂的聲音嗎?」
聞喜撇了一下嘴。
她就知道他還沒忘記她蒙他這茬事。
所以聞喜一直覺得,沈從越這人挺記仇的。
她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我還沒有忘記那天你給我亂扎頭髮的事。」
「不好看?」
他輕笑一聲,嘴角刁出幾分隨意散漫的笑:「我覺得,還挺可愛的。」
原本想一口否決的某人聽到這句話,噎了噎,她老老實實地繼續坐到了一個椅子上,不過小巧的唇角卻像月牙似的,向上探出了鉤角,彎彎圓圓的,弧度正好。
而方才到了嘴邊的話也早已因為他這一句改變了風頭,語氣又彆扭又傲嬌。
「那是當然,就是太幼稚了。」
說完這句,她忍不住一臉嫌棄地對他說:「沈從越,沒想到你喜歡這種。」
話說出口,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想多靠近一點他,神色非常自然地扭換了一下,變成了乖巧討好的模樣。
「你以後一定會是個照顧女兒的好爸爸。」
邊說著,邊向他豎起大拇指。
沈從越見她中氣滿滿地又說又做的,低頭悶笑了一聲,拉過一個凳子坐在了她的跟前。
聞喜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滿足了起來,翹著唇角又挪著椅子,往他身邊蹭近了一些,直到他斜睨她一眼,嘴角勾著好玩的幾絲笑,出聲逗她。
「要不你乾脆倒我身上?」
距離還有一個手指長的時候聞喜立刻就剎住了車,聽到他說的話,很快就板直了身子,一本正經說道:「這當然不成,自古流傳下來的,男女授受不親。」
邊說著,她伸出手指,摩挲過他的衣角,確定好他的位置後,將手指點放於他和她僅剩半尺的距離,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在相處之時,周身是與別人交往都沒有的放鬆和愜意。
胡攪蠻纏的閒談結束,沈從越想起看護阿姨臨走時說的話,無意問了一句:「想畫什麼?」
聞喜「啊」了一聲,臉上露出怔愣的神色,明顯慢了一拍,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他應該是知道了她接下來的打算。
總歸是有了想法和盼頭。
聞喜認真想了想,慢悠悠地說著:「想畫的有很多,有花,有藍天,有冰激凌,有聞女士,有彩虹……」
似是漫不經心地隨口舉著例子,可在說完最後一個詞時,卻微頓了下,散漫的嗓音放沉放緩了下來,還帶著一股子莫名讓人心靜的沉定。
「還有你。」
三個字一落,兩個人的心皆忍不住重重一跳。
沈從越沉靜漆黑的目光不由的落在她恬淡柔軟的臉上,心稍稍縮緊了些,心房用力地搏動著,那兩道目光專注而又深沉。
直到見到她同樣也因為方才那三個字,神情有一瞬間的緊繃和反常,連著抿了好幾下唇,她才壓下面上那點不自然,慢通通說著:「反正就是周圍的一切……」
「是不是很普通?」
她仰頭問他,淺淺地笑著。
他沒說話,因為聞喜很快自己就回答了這個答案。
「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總是熱衷於想要去畫些獨特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