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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有的匆忙有的閒暇,田塵走回家,走到小區門口。抬頭望著老舊的樓房,放在十多年前這樓還是周圍的高樓,足有十七層高。但放到現在,不遠處新建的小區樓房像一個個巨人一般把這小樓圍在中間。
田塵想了下,給他爸發了條晚點回家的訊息後,扭頭走向安騰家裡。
天色介於黃昏與黑夜,城市昏黃的燈火似乎比冬日的落陽更亮,他迎著街頭快要熄滅的燈火,影子被燈光拉長。
在小巷子,燈火照不到的地方,影子消失,田塵沿著路直走,走到安騰家裡。
他還記得安騰家在六樓,上樓敲敲門,卻無人回應。
安騰說他有事兒,田塵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但這個點還沒回家,鐵定是什麼大事。
田塵打了安騰的電話,手機鈴聲響了許久。
安騰站在新城區和老城區交接的那條路,沒看到侯斌在哪。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放鴿子,恰巧此時手機響起,他猶豫要不要接。
“安騰,你人呢?”
田塵看著接通的電話,詢問道。
“我在老城區,有事兒麼?”
“你書落學校,我給你拿回來了。現在在你家門口呢。”
“馬上來。”
田塵靠在安騰家門口,有時透過貓眼看一眼屋內,當然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看到電梯去往一樓,又看到電梯路過六樓,沒有停下,隨後又來到一樓,迴圈往復。
他又打了個電話,只是這次沒人接。
簡訊、電話、聊天軟體,一個答覆也沒有。
安騰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人,田塵意識到出了什麼事。被車撞了?被搶劫或是綁架了?
他腦海裡的想法像是洗衣服時的泡沫一樣,不斷冒出又破碎。
在又一次看到電梯錯過六樓,他已經等了二十多分鐘。田塵按下電梯的按鈕,看到已經暗沉下去的天空,感嘆一句c市的夜晚來得如此之快,隨後轉頭鑽進去老城區的那條小路,之前安騰帶他去的那條小路。
路燈的光灑在路面,像鋪上一層粉末,田塵飛奔而過,灰塵漸起,在光照下閃爍發光。前腳掌踏過搖晃不停、鑲嵌著鵝卵石的石板路,聲響清脆,迴響在整個巷子。
田塵不知道要去哪,老城區這麼大,他第一次來還安騰上次帶他來的。他本能地朝有光的地方跑去,從一個路燈到另一個路燈。夜裡有些昏暗,他把帶著光亮的明顯地方都找遍了,始終找不到。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朝一個方向跑去。
在黑暗裡,老榕樹的輪廓漸漸清晰,周圍這片煤場與煤場周圍的職工宿舍早已停用,甚至路燈也在早年間停了,因此剛才才沒有找到。
在榕樹下,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安騰!”
田塵在路燈下喊道,見那身影動了些許,他才加速跑過去。
安騰倚在榕樹下,好像在休息。田塵打著手機的手電筒燈光,潔白的光照在安騰臉上,少年熱誠一如既往。
“你怎麼了?”
“跑回去的時候摔了一跤,摔到腿了。”安騰拿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手機好像也摔壞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田塵說教道,他拉著安騰的手,把他背上。
“嘶……疼。”
“忍著點。”
安騰不重,田塵揹著他慢悠悠的走過剛才那盞路燈。
“去你家還是我家?”田塵問道。
“我家吧。我家沒人。”
“你怎麼摔的?”
“跑急了點,天又黑又沒開燈,沒看到地上有個坎。”
田塵拍了一下安騰屁股,罵道:“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