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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最初的憤怒,恐懼,漸漸化掉所有戾氣糅雜成了複雜的情緒,開始變得欽佩,他應該明白,在時雨瘦小的身體裡,駐紮的是一顆常人所不及的強悍魂魄。他雖意外卻並不懷疑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那就是她!
即使他找不出她的位置,他也會聯絡她,青鳥!
他正欲開口,對面的人旋即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半張的嘴欲抬的手演了個寂寞,裴徵咂舌,嘿,你個小丫頭,多年不見,久別重逢,他鄉遇故友,怎麼著也算半個青梅竹馬,連個眼神都吝嗇。
本想給她個驚喜,怎麼落得自己演出還得自己配合,「誒……」他叫她。
這一聲誒並未獲取任何回應,女孩子依舊忙碌著,她是酒吧調酒師,也是酒保,這裡沒有明確分工,龍舌蘭,阿佩羅,與杯中冰塊攪拌,再用蘇打水補滿,撒上一小撮粗鹽,最後半片橙子做裝飾,一杯酒鬼調好放到吧檯上,依舊無視對面的男人。
阿沛回來,笑臉相迎,開口一句緬語問好,在未得到回應後,隨即又機敏地換成漢語,「先生,需要點什麼?」
緬甸是多民族國家,而緬北的果敢曾隸屬於中國,即使後來領土格局發生變化,這裡的漢族人依舊保留著自己的語言,所以在這兒遇到會說中文的人並不奇怪。裴徵伸手拿過剛剛放到吧檯上的酒杯,「就這個吧。」
阿沛轉身去忙,裴徵端著酒杯輕輕搖晃,透明的玻璃杯裡顏色以阿佩羅的紅色為主調,在暗夜的酒吧裡更像那些迷離的人群,「小丫頭,這酒,沒毒吧。」
背對著的人突然轉身,毫無波瀾的一雙黑瞳回視著他,沒有情緒,沒有言語,對於「尋釁滋事」者給予無聲回擊。
裴徵無奈地笑了出來,這麼多年時雨骨子裡的執拗和防禦一點沒變,不說話,遇到不爽就用那雙抗拒一切的眸子看著你,直到你拿她沒轍,自動放棄。
在她目光下,他端杯抵在唇邊輕抿了一口,有些濃烈有些順滑,還有一點甜香,他眸光微眺,沒想到她居然有這一手,「不錯。」
時雨轉身繼續工作,酒吧的工作人員很忙,來這裡的人並不是為了喝上一杯美味的酒,在這什麼都沾的地界的酒吧裡,魚龍混雜,開了多年的老酒吧,混著雜七雜八的人群,他們知道這魔窟般地獄裡的所有秘密。
他們會起衝突,發生爭鬥,甚至槍戰,吧檯在酒吧一隅不是重災區,即使這樣,不時也要換上一批酒器和桌椅。酒吧老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來叔,來叔與當地武裝勢力交集,在這金三角大多數人會賣他面子,而他的妹妹便是金三角聲名在外的popa賭場老闆,砂姐。
她重新調了一杯酒,並未理會突然出現的裴徵,她自然認出他,她與他同在一個大院生活多年。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兒?諸多個為什麼,心底會有疑問,卻並不想真正去探索,她到金三角四年,已經與之前的十年生活做了切割,割裂過去並非壞事,亦非難事,那十年對於她只是生命中的一個片段,非常簡短的一個片段。
……
金三角,popa賭場。
賭,是一種最積極也最消極的生活態度,就像在這金三角泛濫的毒品,令某些人群狂熱地追逐又捨命地掙扎,他們用命賺錢,賺來的錢大多扔在賭桌或是毒品上,這些人甘之如飴,即使他們知道事態發展下去無法收場,亦是趨之若鶩。
賭徒們圍著賭桌下注,輸光了全部身家的男子氣急敗壞地叫囂著拿命來抵,有人哈哈大笑,嘲諷賭徒的命值不了幾個錢,這就是金三角,一個黃賭毒最猖獗,命最不值錢的地方。
時雨站在樓上,俯瞰一樓的嘈雜人群,時鐘指向十二點過一些,門口出現幾個人,為首的男人便是近幾年肆意橫行的武裝軍首腦,威猜。
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