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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兇暴的厲吼,來自於眼前的小傢伙。
這是一隻擁有白色羽毛、青色爪子的小鳥,從體型上來說,比皮埃羅的水杯還要小上一些。
一人一鳥,四目相對,許是見了陌生人,落在灌木中的白鳥狂叫不止,在它的心中,儼然把林遠燃當成了掠食者。
見到了本尊,林遠燃自然不會被這小傢伙的叫聲嚇到,它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為青色的爪子上有一片殷紅血跡,受了傷無法飛翔。
“我是個好人。”林遠燃一笑,現在好辦了,既然是個沒什麼危險的翼魔獸幼崽,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了,直接回家。
走了幾步,那白鳥仍在叫著,哪怕與之前是一樣的聲調,但現在,林遠燃聽到的只有嗚咽之音。
“算了,誰讓我是個好人呢。”林遠燃折回,不由分說,將小鳥拿捏住。
白鳥以為他是在攻擊,撲騰著翅膀掙扎起來,然而林遠燃一個巴掌下去,它立馬老實了。
“別動,讓我看看。”
林遠燃看了一圈鳥爪,傷口不是意外所致,而是被什麼利器劃傷的,倒也正常,魔獸橫行的耶德恩山脈,弱肉強食是基本法則。
“算我倒黴,六葉艾專門治外傷的,給你用了吧。”說著,林遠燃取出藥草,放在手心裡揉搓一番,然後給它敷上。
這時,似乎是感受到了林遠燃的善意,白鳥也不掙扎了,靜靜地一聲不吭。
林遠燃把它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放上枝頭,這樣一來,終歸是能規避一些來自地面的危險。
做完這一切,林遠燃真的走了。
說實話,他不是什麼心存憐憫之人,哪怕救了這隻鳥,它也有可能立馬會被別的捕食者吃掉。但若是直接走了,他有些於心不忍,只能希望,這隻鳥如果僥倖活下來了,不要去做一些惡事。
哼著歌,林遠燃下山腳步輕快,一路上,倒是沒遇到意外。看來,經過歲月的口口相傳,當地人已經把耶德恩山脈魔鬼化了,不過這樣更好,採藥人這份行當,沒有競爭對手。
他回來的時候,天色暗沉了一半,快接近自己家時,遠遠看去,有一道人影坐在大樹露出地表的樹根部分。
林遠燃視力不錯,隔著老遠就打招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朱佩斯家的小精靈,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偷呢。”
溫迪站了起來,小嘴一撇:“功過相抵,看在誇我的份上,就不追究你調侃我了。”
林遠燃放下揹簍,開啟門,將她迎進屋:“傍晚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溫迪道:“今天我去過索羅麵包房了,可是沒看到你,離職也不跟我說。”
林遠燃道:“人嘛,總不能滿足於現狀不是,那我現在告訴你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託雷格唯一的採藥人了,是不是很棒?”
“你不怕死啊!”溫迪作為土生土長的託雷格小孩,受大人們的荼毒不淺,對耶德恩山脈心存敬畏。
“放心啦,我毫髮無傷,你看,那是我今天的戰利品。”林遠燃一指牆角的竹簍。
竹簍裡裝著數株藥材,根部帶著泥土,溫迪不認識它們,但能想象得到,亞利歐為了採集它們,經歷了何等辛苦。
她忽然沒由來說道:“再過幾個月,我就滿十六歲了。”
“是嘛,想要什麼禮物?一大罐伊維薩產的糖果禮包?”
伊維薩是貝瑪公國的首都,經濟繁榮、工業發達,那裡的糖果在泛古大陸享有盛名。
“都可以。”溫迪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淡起來。
林遠燃清楚這是為何,在萊茵省的鄉下,十六歲嫁人的姑娘不在少數。原主與她的關係極為親密,不過,在三個月前,她所喜歡的那個男孩,已經徹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