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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老實聽話地罰站的,他正拿著手機,吊兒郎當地靠在牆上,專心致志地打遊戲。
幾天之後,午休時有同學告訴裴林,說江潮在班門口等他。
那同學對江潮的惡意表現得挺明顯,說,裴林,你是不是招惹江潮了?他來班裡堵你呢。
江潮在他們學校的名聲實在算不上好聽,那同學的猜測也顯得十分理所應當。裴林慌亂了半秒,又冷靜下來,笑著說:「我既沒招惹他,也沒有招惹他姐姐,他為什麼要堵我?你別亂說。」
出去之後才知道,江潮是找他借高一和高二地理課的筆記。
高三剛開學就闖了大禍的江潮忽然之間收心讀書了,他找裴林借來影印的筆記,書頁翻得破破爛爛。
後來,裴林經常在午休的時候看到江潮在教學樓的天台背政治、背歷史,時間長了,兩人才真正熟悉起來。
夜晚,裴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在四年前變成了母親的忌日,從那以後,這個最重要的節日,留給裴林的就只有難言的傷痛。
他又一次在這樣的時刻久久無法入睡,也又一次在這個無法入睡的夜晚回想那些和江潮有關的點點滴滴平復心情。
和江潮熟絡起來的契機實在太過久遠,但裴林拼拼湊湊,倒也拼了個七七八八。
他記得那日中午,他忐忑地走出教室,一眼就看到歪著身體倚在角落的江潮。
介於少年人和成年人之間的骨骼尚未完全舒展開,但江潮的肩背也已十分開闊。
他右手拿著手機,還在玩幼稚的消消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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