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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一下子紅爆了臉,幾乎惱羞成怒,“你個已婚婦女說話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兒的!你知道什麼呀你!”
“身經百戰的已婚婦女才更有發言權,哪像你只靠計算機硬碟那20G的資源過日子。”魁姐充分發揮了已婚的女流氓才是流氓中的真漢子的精神,猥瑣地笑了半天,“林樂,你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交的女朋友都不超過三個月吧,因為人家以為你那方面不行!”
這下林樂在眾人審視的目光下徹底成了一隻煮熟的大螃蟹,頭頂都要冒煙了,又羞又怒又不能證明自己在某方面的清白,被整個新聞部的男女老少笑了一個下午。大家都笑,苗桐也笑,也看不出什麼有心事的樣子了。
第二天大早有人敲門,咬著牙刷開門,是卓月的那個發小沈淨睡眼朦朧地在門口站著。她還沒告訴卓月已經搬家的事,新房子那邊也以還沒有置辦好東西為由,行李都搬進去了,卻還沒過去住。白惜言突然送了她一套房子,本來是十分坦蕩的事,她卻露怯無法開口。這種掙扎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怎麼是你?”苗桐很意外,“進來坐吧,就是有點亂。”
沈淨呵欠連天,“你借我個衛生間洗個臉就行了,昨天晚上基地有隻母犬生產,我守了半宿,一大早就被月姐打電話叫起來了。她讓我轉告你,今天放你一天假,讓我開車帶你去郊區兜風散心,然後晚上十點之前要把你完整的送回來,否則就一刀切了我。” 因為缺乏睡眠聲音慘兮兮的,眼睛半睜半閉的樣子,真讓苗桐懷疑他怎麼能安全把車開到這裡的。
不過,聽他這樣一說苗桐心裡也就明白了,以卓月的敏銳發現她的反常是輕而易舉的事。以她現在的狀態勉強去工作,倒不如出去玩一天來得有意義得多。
“看你這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搬家呢。”沈淨清醒了些,玩心大起,“我們去哪裡呢?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苗桐腦子裡一片茫然,“沒有,我平時都不出去玩的。”
“那有什麼想吃的?”
“……我對吃沒什麼講究的。”
“那……看風景?”
“我每天上下班都會經過公園,綠化挺好。”
沈淨立刻花容失色,好似面前站著的是裹著人皮的外星生物,“不好吃不好玩也不好色,那你人生的意義在哪裡?”
“這件事等我仔細考慮後再答覆你。”苗桐認真說。
倆人稍稍商議後,沈淨決定帶她去山裡的老鎮上玩。春天漫山遍野的都是花,杏花開敗了就是桃花,桃花開敗了就是梨花,一茬接著一茬應接不暇。他們基地每年搞集訓都是去山裡,夏天隨手可摘的瓜果,秋天從地裡挖土豆地瓜花生,在城市裡長大的大人也能跟個野猴子般樂得滿山亂竄。
還沒進鎮口,就見漫山粉白的杏花,春光漸暖,暗香盈袖,任是苗桐這麼缺乏情調的人也看得眼花繚亂。
這些花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很小的時候是住在一個小鎮上,老家門前鋪著青石板路,路的兩邊錯落著平房,幾乎每家門口都種著果樹,這家種杏,那家種桃,花錯落著開,果子也錯落著熟,滿街的花香敗了就是果香,孩子們玩得渴了不管走誰家門口,摘了果子就吃。好像一下子嘴裡就有了那果子的味道,沒熟的青杏,又澀又苦。
若不是觸景生情,怕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沈淨本想跟苗桐這呆娃娃邀個功,轉頭卻見她胳膊支在窗邊扶著頭,臉上堆滿漠漠的冷淡,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卓月跟他說過苗桐,本是個涼薄的性情,卻偏又重情義,要是愚鈍天真點也好,卻偏偏聰慧至極,這樣的人註定一生都過得不會輕鬆。
“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女孩兒不愛花的。”沈淨低聲說。
本來他是自言自語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