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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縣令沒有搭理他,而是對著陳許氏道:&ldo;那你說說,你是怎麼殺害陳秀才並將之分屍的?&rdo;
提到這事,陳許氏身子抖了抖,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她神情悽惶地掉了兩滴眼淚,挽起袖子給縣令看。
其他人也睜眼瞧去,卻見陳許氏白皙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掐痕以及被棍棒打出的淤青,看著悽慘無比。光是手臂就這樣了,她衣裳底下其他地方不知道被打成什麼樣子。
眾人心中都猜到了,果然下一刻就聽陳許氏恨恨道:&ldo;陳棟樑他不是個人,對著外人他溫和有禮,關上門對我卻非打即罵,嫁入陳家整整三年,我白日操持家務,夜裡還要受他折磨,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那天,他又要打我,我實在忍無可忍,就將他殺了。&rdo;
陳許氏說出這番話時,語氣裡的怨恨和狠厲叫人心驚,此時再看她,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溫婉和氣?
此時,眾人幾乎已經信了她的話了,畢竟陳許氏作為屠戶的女兒,從小見識過她爹殺豬宰牛的,半點不怵血腥,而一個女人被丈夫虐打長達三年之久,即使再柔弱,一朝戾氣上頭衝動之下將人殺了也合乎常理。
沈若輕卻道:&ldo;她又在說謊。&rdo;
秦崢聞言點了點頭,讓衙役去跟師爺說,師爺又傳話給遊敏之。
遊敏之側頭看了屏風那兒一眼,對著坐在屏風後的二人略略頷首,而後才繼續對陳許氏道:&ldo;本官方才問你是怎麼殺害陳秀才的,不是問你為何要殺害陳秀才。你說,當日你是先用柴刀劈砍陳秀才的,還是先用菜刀砍的陳秀才?&rdo;
陳許氏猶豫了一下,想到什麼,開口道:&ldo;菜刀。&rdo;
遊敏之目光沉了沉,繼續問:&ldo;那你是先砍的陳秀才的脖子,還是陳秀才的胳膊。&rdo;
陳許氏想像著那個畫面,臉色白了白,&ldo;大人,民婦當時一時衝動,現下已經記不得了。&rdo;
遊敏之道:&ldo;那本官便告訴你,經仵作查驗,陳秀才是先被人用重物擊中頭顱,然後用宰牛刀分屍的。&rdo;尋常人家烹食做飯的菜刀不夠鋒利,造成的傷口也不一樣。所以仵作驗屍後,縣裡才會立刻清查屠戶和廚子等善刀之人。
遊敏之繼續道:&ldo;你說你是怨憤之中,衝動之下殺人,那你為何又要將之分屍?&rdo;
陳許氏嘴唇哆嗦著,&ldo;我怕……怕別人發現,想分屍後尋個地方扔了。&rdo;
遊敏之又問:&ldo;那你為何不先藏屍,而是先回孃家?任由屍體擺在灶屋中被人發現?&rdo;
陳許氏眼神閃爍,又慌又亂地找藉口,&ldo;民婦……民婦當時慌了神,心裡害怕,急著回孃家求助。&rdo;
遊敏之冷笑一聲:&ldo;你分屍的時候不急,分完後倒是急了。&rdo;他一拍驚堂木,這一下力道用得格外重,嚇得堂下諸人都抖了一下。
遊敏之道:&ldo;本官看,你與真兇之間定然關係匪淺,當日兇手用重物擊打陳秀才頭顱,陳秀才慘叫一聲後暈倒在地,隨後你急急出門回孃家,竄通鄰居偽造不在場證明,而那個兇手,則在你出門後將陳秀才殺死分屍,是也不是?&rdo;
陳許氏肩膀一顫,低著頭沒有說話。
堂下唯一還能說得出話的只有徐土了,他連忙高聲喊道:&ldo;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陳秀才家住得偏,出點動靜外人也不容易聽到……幸好草民當日在家,否則殺死陳秀才的兇手可就逍遙法外了!&rdo;
遊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