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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林暮安洗漱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本心居的下人都睡下了。
忽的,輕輕的開門的咯吱聲,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
一隻手往上探到枕頭底下,握住冰涼的手柄。
來人距離床帳越來越近,林暮安的呼吸放輕,整個脊背緊繃的弓著,像是被拉緊的弓弦,只要外面的人有一絲惡意,整個人就會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出,呼吸之間取人性命!
下一秒,床帳被掀開,林暮安目光一凝,眼眸中絲毫不見睏意,
上身猛地坐起,抓住來人探進來的手,猛地往前一拽,脫了鞘身,泛著凜冽寒光的匕首,準確無誤的抵在來人的大動脈處。
“誰!”
林暮安眼神兇狠,聲音裡透露著凜冽的寒氣。
“呵呵,安安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被匕首抵著,隨時可能丟命的男子輕笑出聲,語氣中包含著滿滿的寵溺和揶揄。
聽到日思夜想的聲音,林暮安心跳突然落了一啪。
手上的勁一鬆,匕首脫落掉在床沿下,發出叮噹的一聲。
鼻尖一酸,林暮安不確定的喚了一聲。
“江景珩?”
江景珩聽出女子的語氣不對,從懷裡掏出火摺子,點亮了床頭的蠟燭,藉著微弱的燭光看過去。
看到女子臉上的淚水,心裡一哆嗦。
這兩個月的風裡來雨裡去,刀光血影,每日睜著眼睛睡覺,命懸一線時,心裡都沒這麼慌過。
因著有微弱的燭光,林暮安也看清了面前之人的樣子。
鬍子拉碴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打理了,一身冰冷的鎧甲泛著寒光,一身風塵僕僕,可見是急匆匆的就回來了。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怎麼哭了,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江景珩低低笑了一聲,還沒等下一動作,眼前一道倩影閃過,下一瞬,一道柔軟而溫暖的身軀投入懷中。
輕易的驅散男子身上的寒氣。
“你怎麼才回來啊?”
女子委屈的抱怨聲在耳邊響起來,江景珩整顆心揉了又揉,溫柔的撫摸著女子的脊背。
“安安,我身上又涼又髒,蓋好被子我們再說話可好?”
“不好。”林暮安頭一次犯起倔勁兒:“你怎這個時候回來的?”
江景珩感受到女子依賴的情緒,心頭溫軟,慢慢託著女子的後背坐在床沿上,從女子身後,拽過來被子,將女子嚴實的包裹住。
“想你就先回來了。”江景珩摸著女子的墨髮,抱緊著懷中真實存在的女子,輕聲訴說著思念之情。
輕輕的暖流劃過心間,林暮安把玩著男子變得粗糙的大手,摸著上面的繭子,輕聲道:“天亮了,你是不是一會兒就要走?”
“只要天快亮時,我趕到城外就行。明日大軍要進京受賞,之後我就可以陪著你了。”江景珩說道。
林暮安一想到天亮後又要好久見不到江景珩,整顆心都揪著了,環抱著江景珩脖頸的雙手更緊了些,整個身體都貼在男子身上。
江景珩第一次討厭起自己這身鎧甲來。
“等你回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現在,你該走了,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兩個人默默抱了許久,等到外邊天光乍現時,林暮安從江景珩懷裡退出來,笑著看著他。
若是讓有心人逮到江景珩不聽宣召私自進京,恐怕獎賞沒到,降罪的聖旨就先來了。
江景珩瞧著外面的天色,心裡嘆了口氣,依依不捨的鬆開手,眼神纏綿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