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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春天的腳步悄然而至,東北的農村也迎來了它的泥濘季節。村裡的路變得泥濘不堪,車轍深陷,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上學的路,原本就不算近,一千米的路程在這個季節變得尤為難行。然而,村裡的孩子們總有他們的辦法——踩高蹺上學。
“你看,他們怎麼都踩著高蹺去上學啊?”我驚訝地問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
“是啊,這樣鞋子就不會沾上泥巴了。”財笑著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豪。
我開始時,財給我用兩個根下面有叉的長木棍,腳踩在叉的上面,兩手拄著棍。總之鞋子不在泥巴里了。這樣的高蹺雖然簡單,但對於我這個初學者來說,已經足夠讓我感到新奇和興奮。
“來,試試。”財扶我踩上去,鼓勵我嘗試。
我小心翼翼地踩上去,雙手緊緊抓住木棍,生怕一個不穩就會摔倒。財在一旁耐心地指導我,告訴我如何保持平衡,如何邁步。
“別怕,慢慢來。”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給了我信心。
開始時,我總是搖搖晃晃,重心總是不穩,也有些害怕。不時踉蹌著步伐比較凌亂。但財並沒有嘲笑我,反而一直鼓勵我,告訴我每個人都是這樣開始的。
“你看,就是這樣,保持身體挺直,眼睛看前方。”他一邊示範,一邊指導。
在他的鼓勵和幫助下,我漸漸找到了感覺。雖然還是有些笨拙,但至少不會再輕易摔倒了。兩根木棍要握著,不能解放雙手,不過學會如何平衡身體了。
之後,我開始嘗試著踩一米左右真正的高蹺,這個需要繫結在兩個小腿上,腳踏板距離地面有一米高。村子裡有會表演高蹺的可以踩兩米多高的。雖然難度更大,但也更有趣。我很快就掌握了要領,可以穩穩當當走路,如同自己的長腿一樣了。
“哇,你進步真快!”財看著我,眼中滿是讚賞。
我也感到非常自豪,能夠在這樣泥濘的道路上自如地行走,對我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雨天,我會坐在窗臺上,把高蹺綁在小腿上,到學校後再解下放在桌子下。這樣,我就再也不怕泥濘的道路了。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同學們看著我,眼中滿是好奇。
“多練習就好了。”我笑著回答,心中暗自得意。
高蹺,成了我雨天必備的工具。雖然開始時有些困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熟練。這不僅讓我在上學的路上更加輕鬆,也讓我在同學們中贏得了不少讚譽。
晚上回家,飯後我會在煤油燈下做作業。媽媽怕我累壞了眼睛,一直都是給我用從城市帶來的蠟燭。蠟燭的光線要比煤油燈亮許多,讓我在昏暗的房間裡也能看得清楚。
“你用蠟燭吧,這樣對眼睛好。”媽媽總是這樣叮囑我。
我感激地看著媽媽,心中充滿了溫暖。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能夠有蠟燭使用,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
哪個時候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雖然土炕燒的都燙手,可是室內的空氣還是凍鼻子的。土炕很硬,我們家有褥子,那也很硌人的。大部分農村家庭都沒有褥子,就是炕蓆上睡的。
“你冷不冷?”媽媽問我,她的聲音中帶著關切。
“不冷,炕很暖和。”我回答,儘管實際上我感到有些寒冷。
有意思的是每到早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總是鑽到了褥子下面。因為晚上不再燒炕了,半夜炕就不燙了,褥子底下會更暖和點。我這個舉動,後來成了媽媽講給同事們的笑料了。
我知道,媽媽為了讓我能夠有一個溫暖的環境,已經盡力了。在這樣的環境中,我更加珍惜能夠擁有的一切。
踩高蹺上學的日子,雖然有些艱難,但也充滿了樂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