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查賬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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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大的量,一個季度結一次賬有什麼問題?這跟你們綢緞莊用的鹽走得不是一筆賬,你總不能拿伙食用鹽跟這酒樓來比!”
此時的錢掌櫃,臉上悠閒蕩然無存。
就在剛才,自己竟被這個大鬍子後生,將陸家所有鋪面用鹽的記錄盤問個遍。其他鋪面都沒有問題,他偏偏就在天福樓的用鹽記錄上抓著不放。
天福樓是酒樓,那是炒菜做飯的地方,他不知道嗎?
此時拿用量說事,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
“那好。”陸勉聲音依舊平靜,指著鹽莊虧空的兩筆記錄,又問,“這上頭記著,七月二十九有三百擔虧空,我知道是軍鹽。那這另外兩擔,掛著天福樓總號的虧空,又是怎麼說?”
錢掌櫃壓根沒看賬簿,冷笑道:“那是太后壽宴,選了天福樓侍奉,四爺帶著人直接把鹽運到哨鹿行宮,後來行宮膳房走水,連帶著鹽也被一把火燒了!”
“區區壽宴,用得了兩擔鹽?”
“我怎麼知道?”錢掌櫃冷眼一瞥,“四爺做事向來不拘小節,區區兩擔鹽而已,有什麼稀奇。你若不信,自請去王恭廠問去便是。”
陸勉沉默須臾,又問:“既是天福樓領走了,也該是天福樓的虧空,為何要直接記在鹽莊賬上?”
“四爺說,侍奉壽宴到底不是酒樓經營,這虧空自不能讓天福樓獨自背了去。”
錢掌櫃說罷,見陸勉眼角微垂不再問話,便又恢復澹然神態道:
“陸掌櫃初出茅廬,就算想在家主面前出風頭,也要懂得量力而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妄口巴舌。”
他說完,正欲再品楊梅荔枝飲,卻聽陸勉又開始發問。
“那天福樓總號這批鹽,是何時抵京?”
“八月二十。”錢掌櫃對答如流。
“如此說來,按照漕運的時間推算,這批鹽應是七月初五從江南鹽場出庫,再從淮安碼頭運到京城。”陸勉說著,又看了一眼漕船航運記錄,道,“那就是和往年一樣,都是跟著軍鹽一起押運的。”
“軍鹽”二字一落地,錢掌櫃銳眸忽地亮起。
卻遲遲沒有回覆。
這空檔,遲錚已將二人對話悉數報給陸挽瀾。
正廳上樂聲嘈雜,除了錢掌櫃最初的咒罵和“天福樓”三個字外,其餘的話根本聽不清楚。
天福樓陸掌櫃如坐針氈,生怕查出什麼牽扯到自己,卻沒想到家主眼睛盯了自己一會兒後,便又開始跟花媽媽聊起了經營之道。
掌櫃們不知偏廳情形。
陸挽瀾卻知道,此時的錢掌櫃應是百口莫辯了。
軍鹽這事兒跟風家脫不了干係,恐怕還有謝家和王家從中作梗。可陸家到底不是吃素的,光是碼頭上就有數百個打手。況且有大哥和三哥的名號在外,漕軍就算不乾淨也要看在他們的面子上稍加庇護,饒是如此還能著了他們的道。
除非是自家人故意露出馬腳,讓人乘虛而入。
她不漏聲色地與其餘掌櫃談天說地,等著聽陸勉的後文。
果不其然,偏廳的陸勉此時才開始顯露鋒芒,口氣中是藏不住的質問:
“這賬簿上記著,往年的軍鹽都是七月初五從江南鹽場出庫,從淮安上運河運到京城後,再送到各邊塞軍營。為何今年的軍鹽,明明在七月初五出了庫轉天又入庫,最後改為七月二十六出庫?卻不與民鹽一同押運?”
“老朽記得是漕船需要修補。”錢掌櫃反應極快,回答時仍是面不改色,“此事非同小可,老朽還專程向四爺請示,請示過了,才讓民鹽先走。”
卻見陸勉將航運記錄一摔,道:“既然如此,為何碼頭賬簿上寫的是,因天氣有變,鹽莊總號命令推遲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