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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家說你恨不得鏟光這個星球的土,在上面套一個鋼套。&rdo;
&ldo;是零星地開發。&rdo;
&ldo;人家說它們終將連成一片。&rdo;
伯根聳了聳肩,&ldo;還會保留大片的公園,也有不少未開發的保留地。&rdo;
&ldo;留待人們日後開發,對嗎?開發的一向都是保留地。&rdo;
伯根有些不快,&ldo;我是來跟你聊聊繪畫的。&rdo;
&ldo;那就聊吧,&rdo;達爾說,&ldo;請指教。&rdo;說著,遞給他一幅畫,畫中是一個鋼鐵怪物,彷彿田園裡的一塊瘡疤。
&ldo;真難看。&rdo;伯根看了說。
&ldo;這就是你要建的城市,我是根據設計師的圖紙畫的。&rdo;
&ldo;我要建的城市哪有這麼醜。&rdo;
&ldo;我明白。藝術家的本分是突出美,醜化醜。&rdo;
&ldo;帝國總得有一座首都。&rdo;
&ldo;帝國有必要存在嗎?&rdo;
&ldo;你怎麼了,這麼怨氣衝天?&rdo;伯根關切地問,&ldo;這麼多年,世人不都在破壞各個星球嗎?你怎麼了?&rdo;
&ldo;沒怎麼。&rdo;
&ldo;安達呢?你兒子呢?&rdo;
&ldo;誰知道?誰在乎?&rdo;達爾走向一幅畫著落日的畫,一拳插了進去。
&ldo;達爾!&rdo;伯根喊道,&ldo;別!&rdo;
&ldo;這是我的畫,只要我願意!&rdo;
&ldo;她為什麼離開你?&rdo;
&ldo;我沒過資格考試。一個能帶她休眠的傢伙向她求婚,她答應了。&rdo;
&ldo;你怎麼會過不了資格考試?&rdo;
&ldo;他們沒能力評判我的畫。等你到了二十六歲,要求要高得多。非常非常高。&rdo;
&ldo;二十六歲,可我們只有‐‐&rdo;
&ldo;你只有二十一,我卻二十六了,老得更快。&rdo;達爾走到門前,一把開啟,&ldo;你走,伯根。我很快就要死了。按你的年月,不出幾年,我就會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老頭,所以請你別再費心來看望我。去吧,趁還有利可圖,去折騰這個星球吧。&rdo;
伯根傷心地出了門,不明白達爾為什麼突然這麼恨自己。如果達爾兩年前收下伯根的錢,他就可以參加考試,那時候還能透過。這是他自己的錯,不怪伯根,因此怪罪伯根不公平。
第三次醒來,伯根沒去看望達爾,一想起那些酸溜溜的話,他就覺得刺耳,傷心不已。他要集中精力建設他的城市。參與建設的工人多達五十萬,十幾座城市在同一時間拔地而起。沒有開發的土地還有很多,可惜市內的建築建得太高,擋住了風,所以馬鞭樹都死了。有誰知道,樹種只能從離地一米的地方落進土壤,要是風力太小吹不動樹,種子就會落得太遠,摔碎、死掉呢?不出五十年,最後一棵馬鞭樹也將滅絕。到那時再要為它採取措施,恐怕為時已晚了。伯根為馬鞭樹感到痛心。他很難過。這些城市已經人滿為患,星際飛船已經往來於這個宇宙中唯一一座規模夠大且夠堅固的太空港:開弓沒有回頭箭。
等到第四次醒來,伯根獲悉自己已經晉級到醒一年、睡十年這個等級,他也意識到,如果達爾還注射不了森卡,應該已經四十五六了,等自己下一次醒來,他恐怕已是一個老人,而伯根還是二十五六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