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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著重看了眼陳秀儀教的那門近代戰爭史,發現自己的分數只有27分,而他從抽屜裡翻出來的那張成績單上近代戰爭史的成績是19分,差距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一句這次運氣好就能解釋清楚的事。
“我最近有在補課,成績提高一點很正常。”
“補課——?!”陳秀儀的聲音陡然拔高,豆大的倉鼠眼睛周圍的面板皺了起來,和眉毛攪在了一起,“我怎麼沒在我的補習班裡見過你?!別想糊弄我!”
“因為您太貴了,講得也不行,還喜歡搞一些表面功夫,所以我就沒有選您的補習班。”他誠實地答道。
陳秀儀“騰”地站了起來,用她那蟬一樣又尖又破的聲音吼道:“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您太貴了,講得也不行,還喜歡……”陳浩頓了一下,嘆口氣,對臉已經氣成豬肝色的老師道:“這樣吧,請問白鉻隘口爭奪戰是何時發生的,那次戰役持續了多久,留下了什麼至今尚未解決的隱患?”
陳秀儀的臉色剎那間從紫紅色轉為青色,又轉為白色。她的兩片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像兩隻被強壓在一處的蠶,不安地蠕動著。
“這是個很超綱的問題。”她囁喏道。
“是嗎,那我換一個吧……無義之戰前期的戰況和中後期截然不同,請問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轉折點又是哪一場戰役?”他盯著陳秀儀,真誠地說,“這個答案就在教材的第一單元裡哦,是加粗的黑體字。”
這當然是鬼扯,無義之戰的前期一直被人笑稱為過家家戰爭,卻不知為何突然爆發為世界級的大戰,至今史學家們依然沒能討論出為何會發生這樣的突變,編寫課本是也只能一筆帶過,隻字不提無義之戰前期的戰況。
但他猜只要對陳秀儀說出“這個答案就在課本里”,她就會絞盡腦汁回憶課本上那些她根本記不住的內容,拼盡全力地編出一個答案。
然而,陳浩大大地低估了她的臉皮厚度。
“這個,第一單元的內容已經講了好久了,你現在跑過來問我,一看就知道上課沒認真聽。給我檢查你第一單元的筆記,再去把第一單元的重點內容抄十遍給我。”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陳浩深吸一口氣,極力壓抑下一劍戳死她的慾望,耐心地說:“我只是想表明我最近確實有在學習,成績提高一點也很正常——更何況我的成績也沒有提高多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肯給你找答案的那幾個人成績也就那樣。”陳秀儀譏笑道,“看看成績單吧,你超了他們不少分呢,你也該知足了。”
“……”他突然覺得修女挺不錯的,平時也就是罵罵他們蠢貨智障,說的還大半都是實話。起碼人家有本事坐上審判的位置,還敢跟審判所對剛。
“老師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先回去自習了。”
“自習課結束後把筆記拿下來給我檢查!還有第一單元的罰抄明天放學前給我!”她以幾乎是得意洋洋的語氣喊道,“下次再讓我發現你抄襲,可就不是抄第一單元這麼輕鬆的事了!”
他學著夏至那樣瀟灑地擺擺手,走出了辦公室。
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他腦中響起,說起了一段略顯耳熟的話:
“無知、自大、愚鈍、怠惰、不思進取……每一項都是烙印在靈魂上的無可掩蓋的瑕疵。當這些瑕疵集中於同一人身上時,那麼他便是一個連深淵惡魔都需要退讓三分的惡人。”
他周圍的走廊也隨著男人的話語變化著,白色的牆皮漫出黑綠色的黴點,邊緣捲翹起來;貼著瓷磚的地板的變成木板,每走一步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同時釋放出類似於棺木的塵腐氣息。
套著麻袋一樣的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