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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夜沒有去世前,曾經告訴過夜凝,夜家對於家族中的子弟很是護短。
這份護短絕大多數時候只來源於姓氏,而無關乎是非對錯,甚至可以用病態來形容。
這也是夜凝除了夜玉恆這個最重要因素外,始終沒有想過回到夜家的小部分原因。
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得到多少就會失去多少。
有了家族的庇護,未來就要服從家族的命令,以家族利益為重,這是夜家一貫的教育方式。
夜凝不想被家族束縛,又想遠離某個畜生,所以才寧可孤身一人將自己養到十九歲,也始終當作帝都夜家不存在。
後來她需要一個身份,也是選擇曾經對媽媽許諾過的夜慶國,因為可以擁有絕對的自由。
再後來,夜凝之所以沒有反對夜百翎要和她互換身份的決定,也是因為她們皆已成年。
沒有生養在夜家,又具備了庇護自己的能力,理論上來說,就可以擁有與夜家平等交流與往來的權利。
所以她沒有掃興地去提那個被忽視的細節。
認親之後,夜家也一直很有分寸,從來不對夜百翎的生活進行過多幹涉,讓夜凝麻木地以為那本書或許只是一本對照說明書,不具備那麼多的參考意義。
然而現在,聽到顧錦行的簡述版本,夜凝卻也覺得合情合理。
好像還是那個夜家,好似從來沒有變過。
他們只把自家的孩子當成寶,把別人家的孩子當棵草。
夜凝一點都不意外,夜百翎要與夜家一刀兩斷的決定。
她從來不會受制於人,即便沒有情愛加成,只單論夜家對別人家的孩子非打即罵,也足夠她憤怒了。
只是某人現在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夜凝哪有心思去過濾上面這些想法呢?
會聽顧錦行說這麼多過程,也只是想知道她的寶貝公主到底怎麼了,她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人立即活蹦亂跳。
聽到夜百翎的情緒不對,似乎被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夜凝慌了,當即就要去尋求器靈的幫助,結果腦海裡又憑空出現一道聲音,讓她瞬間放鬆了下來。
“小主人沒事,就是需要恢復一點實力,她躺個幾天會自己醒來的。”
“夜凝,如果可以的話,你陪陪她吧,她真的很可憐。”
是器靈的聲音。
夜百翎早就把夜凝的血液,融入了自己的意識之中,讓她也成為了邪府空間半個主人。
不過夜凝終究只是個凡人,感受不到邪府空間內發生的一切,只能方便她在範圍內隨時進出,還有器靈給她傳個音而已。
“她沒事,自己溫養個幾天就會好的。”
夜凝眼見顧錦行又著急又擔憂的神情,眸子微微暗了暗。
顧錦行眼見夜凝同樣的著急擔憂,然後一瞬間又突然放鬆了下來,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什麼轉化的這麼快,卻也相信了她的話。
她們姐妹朝夕相處,夜凝對她在乎很多,或許也更瞭解一些她的病症。
而且天外來物本就特殊,上輩子應該是修過仙,會自己療傷治癒也並非稀奇事,說不定還隨身攜帶著什麼寶物呢。
顧錦行一口氣還沒徹底松下去,夜凝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直接給他整不會了。
“你方便留宿嗎?不耽誤休息,她的身邊離不了人,如果可以的話,你來照看她的夜晚,我來照看她的白天。”
顧錦行:???
是他聽反了?還是她說反了?夜凝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
夜百翎的身邊離不了人,不耽誤休息,這不就意味著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半夜地躺在一張床上嗎?